顧羽坐在了教室最后一排，單座，清靜。
杜亦澤了然地點點頭，轉而算起了剛才的賬，“你們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我有沒有說過禁止惡作劇？”杜亦澤眼神掃過這群兔崽子，又說道：“下次換點兒技術含量高點兒的，不然傳出去我一點兒面子沒撈著。”安靜的教室頓時活躍了起來，“遵命澤哥！”“哈哈，原來澤哥也不喜歡那老女人啊。”杜亦澤故作嚴肅地咳嗽了兩聲，“趙老師是一位閱歷豐富的語文老師，她同樣值得你們尊重。”眾人聽了，也只是打個哈哈，“知道了，老師都值得尊重。”
“噠噠噠噠——”熟悉的高跟鞋聲音響起，杜亦澤清了清嗓子，說道：“語文科代表出來帶讀！”眾人都非常配合地拿出課本，聽從科代表的指令讀起了古文。
趙潔頓住腳步，停在門口，凌厲的眼神掃過教室里坐著的人，在看到顧羽時頓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涼涼地對杜亦澤說道：“杜老師還真是個有追求，喜歡挑戰的人，這樣兒的刺頭都敢收。”杜亦澤露出毫無破綻的笑容，“嗯，與趙老師不同，我以為老師該做到一視同仁，有教無類。”趙潔瞇了瞇眼，冷笑了一聲，“我的確不如杜老師，我可沒把握能教好她這樣的學生。”杜亦澤是個護短的，更何況這還算是他師姐，“能不能教好，也要教了才知道。不過，想必趙老師也沒有這個精力，畢竟，您還有一班的棟梁要照看。”
趙潔冷哼了一聲，踩著細高跟走上講臺，令眾人停下，“上次講的古文，找人背一下。”聞言，眾人紛紛左顧右盼地低下頭，一言不發，安靜如雞。杜亦澤似嘆息著搖搖頭，轉身離開了。趙潔掃過臺下眾人，道：“方熠然，起來，背一下第二段。”一個留著寸頭，長相俊朗的少年慢吞吞地站起來，支支吾吾了半天，“老師，我不會。”趙潔早有預料地收起課本，說著與以往相同的話：“這篇古文我教了多久了？到現在還不會背？你們要是不想學，就去跟校長申請，省得我在這浪費時間！”顯然，教室里的眾人已經習慣了這個老女人發火，有人甚至在……拍蚊子。趙潔深吸一口氣，冷哼了一聲，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地走了。
“哼哼哼，一天到晚除了哼就沒別的了，跟沒斷奶似的。”“誒，可別給小孩子招黑，人多可愛。”“就是，要我說啊，就是年紀到了……”顧羽右手撐著腦袋，左手把玩著塊兒血玉，低垂著眉眼，漫不經心地聽他們聊著天兒。
直到有個什么東西戳了她一下，她放下撐著腦袋的手，頭轉向說話那塊兒，沒什么表情地看著他們。其中那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顧同學，聽說，你原本要去一班？”顧羽看著他們幾個，“來了才知道已經分了班，不是自愿的。”畢竟是同學，還是要好好相處的。“這樣啊，相識一場也是緣分，以后如果要幫忙，開口就成。”顧羽挑了挑眉，不以為然，她從不想麻煩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