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最可悲的時候,莫過于對自己血濃于水的家人感到失望和心寒。
宋暖在母親的逼迫下,不情不愿地給李勇軍倒上紅酒。
李勇軍色膽包天地看著宋暖的一舉一動,他那雙不老實的咸豬手突然摸在宋暖的腿上。
宋暖打了個激靈,憤怒地將紅酒瓶放在桌上,站起身來嚴聲制止這種騷擾行為。
“李叔叔,請你自重。”
宋暖雖然懦弱,不代表她不會反抗。
李勇軍一愣,他沒想到這小姑娘性子還挺烈,他不但沒生氣,反而激發了他的征服欲。
對面的劉英突然憤怒地拍著桌子,直接給了宋暖一個耳光,“死丫頭你怎么跟李總說話的,還不快道歉!”
宋暖摸著滾燙的臉將頭別開,態度強硬道:“我不,是他先摸我的。”
宋東的臉色一沉,瞥了宋暖一眼,隨后又笑臉盈盈地對李勇軍說道:“李總別跟這丫頭一般見識,宋暖平日里被我們寵壞了,脾氣有些大,回頭我們定會好生管教。”
李勇軍無所謂地笑了笑,“沒關系,我就喜歡小暖這性子的姑娘。”
“李總大度,我敬你一杯酒,先干為敬。”宋東端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隨后劉英突然說道:“李總你們先聊,我去趟洗手間,宋暖你陪我去一下吧。”
宋暖木納地跟著母親一路來到洗手間。
一走進洗手間,母親突然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道:“宋暖,你可知道李我和你爸為什么來吃這頓飯?”
“你們的事,我不想知道。”宋暖還在為剛才的時置氣,語氣相當冷漠。
“那是因為李總是我們家的貴人,他愿意資助我們家一筆錢,幫助你爸東山再起,你可知道我和你爸為了討好這人,花費了多少力氣!”劉英的眼中閃過一抹心酸,現在這種貧窮的生活她已經受夠了。
宋暖低著頭沒有說話,看不出在想什么。
劉英見她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些,接著說道:“你倒好,一來就把人給得罪了,你爸最近總說腰疼,為了養活這一家子人,他都不敢花錢去醫院看病,你怎么忍心看著你爸以后跑一輩子出租車!”
劉英一邊說,一邊打量宋暖的表情,見宋暖的臉上露出一抹動容,她嘴角微微上揚,她知道宋暖耳根軟,向來只算不吃硬,這丫頭還太嫩了。
“李總似乎挺喜歡你的,一會兒出去你多給他敬些酒,嘴巴甜些,把他哄高興了,說不定還會多資助我們一些錢,你爸可是把這個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自己先好好想想吧,我先出去了。”
劉英說完就離開了洗手間,留宋暖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
宋暖看著鏡子那個穿著暴露的自己,總算明白父親的用心。
原來突如其來的關心都是別有用心。
她滿心歡喜地拼命向前奔跑,卻還是抵不過被失望絆倒。
母親的話一直回蕩在她耳邊……
“你爸最近總說腰疼,為了養活這一家子人,他都不敢花錢去醫院看病,你怎么忍心看著你爸以后跑一輩子出租車……”
“你爸可是把這個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宋暖自嘲一笑,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滾落下來。
她笑自己的無能,明明恨透了他們,自己卻還是不忍心傷害他們……
良久,她擦去眼淚,眼神堅定地朝洗手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