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句話沒敢問出來。
唐路行笑了笑,“走吧,換身衣服吃飯去。”
唐路行和陸勇的車駛離酒店去往星幕塔所在方向時,天已經黑透了,但無邊夜色也敵不過城市的輝煌,十里繁華深處,星幕塔高聳入云俯瞰梨江。
江心游船如織,燈火相映,濱河兩岸車水馬龍,亮如白晝。
“怎么樣,這景色夠不夠格迎接我們荊大律師?”
荊岑剛來到餐廳找到張歡,就聽到他的調侃,正準備落座后以回懟的方式和老同學打招呼,卻突然發現張歡對面竟然還坐了個男人。
待她看清楚那張臉時,眼角抽了抽,好不容易壓住心里的哀嚎,擠出一個艱難的諂媚笑容。
“師兄,你怎么也在梨城?”
“你說呢?”
氣質成熟清冷的男人坐在玻璃窗邊,抬頭掃了她一眼。
俊顏耀目卻也毫無笑容,骨骼修長的手指握著一個方形玻璃杯輕輕旋轉,杯中的水有八分滿,卻被這支有力的手支配掌握,毫無一點灑出來的跡象。
荊岑看著他手中的杯子,撫額吸了口氣,感覺腦門格外疼。
連窗外難得一見的夜景都變得煩躁起來。
楊凈南怎么這么快!不是前腳還在外地出差嗎?
怎么這才一天的功夫就知道她接了什么委托還追了過來。
話說她也不是實習律師了,這都執業好幾年了,怎么接個案子他還管!
楊凈南放下杯子,認真的抬頭看著她,像是知道她腦海里在想什么一樣,冷冷說道:“你執業幾年了,其他案子我都不怎么管你了,但你這次接的是什么案子今天也該查得差不多了,還覺得我管得太寬?”
他雖然是坐著,可對面的張歡和站著的荊岑都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好像俯視他們的是楊凈南。
可不是嗎,這個凈坤律所的主任,從大學時代開始,再到工作后創辦律所,簡直是法律界的一枚神話,但凡接過來的委托,就沒有輸過的。
別說他們學院這些小了好幾屆的師弟師妹仰視,就是同屆甚至前輩也要膜拜的。
對面的張歡或許是覺得這個氣氛實在太壓抑,他急忙招呼荊岑坐下。
長方形餐桌配套的沙發椅只有左右各一個,如今都被兩個男人霸占,她自然不敢靠這只即將炸毛的優雅尊貴貓太近,正準備去和張歡坐,就聽到金玉相擊的聲音冷冷道:“過來。”
荊岑想到自己有意隱瞞行蹤實在心虛,不敢硬抗,只好依言坐在他身邊。
張歡看著眼前這對帥男靚女,突然覺得心塞。
他不遠千里追來梨城,自己的對象八字沒一撇,好久之前定的餐廳被追求對象爽了約,本來以為還不算浪費可以請老同學吃吃飯,誰知道他花錢跟這兒看人家成雙入對撒狗糧?
所以他今天傍晚為什么要在電話里告訴楊師兄荊岑的行程?
找虐嗎?
荊岑這會兒也反應過來是張歡把自己賣了,甩了幾個犀利的眼刀子過去,看見張歡露出“我也很無奈,我也不想介樣”的表情,她才無奈嘆了口氣。
好吧,對付楊凈南這人,哄為上策。
“師兄,我接這個委托主要是有個朋友求我幫忙,當事人是她的親弟弟,而且根據查證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至于涉及到的其他,我心里有分寸的,我又不是警察,我只負責給當事人做辯護,不會去碰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