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龍問天委屈巴巴的看著師傅,然后眼淚就像決堤的湖水一般流下來。哽咽說到:“是天兒不乖了嗎?師傅不喜歡天兒了?天兒哪里做的不好,師傅罰天兒吧,別把天兒攆走!”
葉清風愣住了,天兒來了七峽山兩年了,她從沒見過他這樣哭過。就算他練功需要斷經脈提升功力時,他都是咬牙堅持,不會這樣哭的。
反應過來的葉清風一把把小問天抱起來摟在懷里,輕撫他的后背。一邊安慰到:“天兒乖,不哭了,師傅沒有不喜歡你,也不是因為不喜歡你,才讓你回自己房間睡的。你長大了,要學會自己獨立呀,總不能一直讓師傅摟著你睡呀!天兒不是說,長大了要孝順師傅嗎?怎么反悔了,不想長大了?嗯?”
小問天一聽馬上說:“天兒,沒,反悔,天兒長,大要孝順師傅,要天天給師傅做飯,都做師傅愛吃的。”
“那長大的第一步就是要自己睡呀!那你現在要不要回自己房間睡?”小問天抬頭說:“能不能再過一個月,再讓天兒自己睡?”
看著滿臉的眼淚鼻涕的小問天,葉清風的心早就軟的不行了,連忙點頭。
以前的葉清風無欲無求,無情無心,無所畏懼,也無所顧忌。看淡生死,看淡仇怨。就連拋棄她的父母,她都是不恨的。
但也覺得沒必要見。做事全憑自己心情、喜好!看誰不順眼想殺便殺。
現在的葉清風把所有的溫柔、慈愛都給了小問天。她覺得自己現在才是真正的活著,有血有肉,有歡喜,有悲傷,有恐懼,有軟肋。有想要愛護一生的人。
也覺得好好活著也不錯。同時他也是她的希望,她的寄托。
她即是慈母,也是嚴父,更是嚴師。
在他的生活起居上她是個對孩子有些溺愛的慈母。
在教導小問天禮儀規矩和讀書時她是個嚴父。
在教他練功時便是個嚴苛的師傅!
她有時會想:“即便自己將來成婚生子,對自己的孩子都未必會如此上心!天兒就是她的命,不,比她的命還重要!”
也就是這次,小問天開啟了他的撒嬌神功。以后但凡是什么事,不順他的心了,就要開始他的撒嬌神功,十次有九次是讓他得逞了!
葉清風在早飯后,師徒一起品茶時問龍問天:“準備哪天下山,要去哪里,多久回?”
龍問天放下茶杯很隨意的說著:“天兒想十日后下山,今年的武會在春都,從晏城一路向南。這一路上應該可以長些見識。
若是遇到適合的人可以切磋下武藝。也好鞭策自己。離武會還有四個月,半年天兒一準回來。”
龍問天說完,端起茶杯繼續喝茶。等了一會還未聽到師傅說什么,便沉不住氣問道:“師傅不跟天兒一起下山嗎?”
葉清風還未說話,拿著她的九龍盞細細的品著茶。喝完一杯,放下,等著龍問天給她斟茶。龍問天恭恭敬敬的給師傅斟了茶,又小心翼翼拿起茶杯,遞給師傅。
葉清風笑著接過茶,又開始細細的品起來。“這杯的確比上一杯味道更香醇些。”葉清風這樣想著。
這師徒二人,一個享受著被徒弟伺候的幸福愜意。
一個享受著可以伺候師傅的滿足。
一個是平時舍不得讓徒弟干這些;一個是想盡孝心伺候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