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樹影婆娑,風兒輕輕,吹拂著群星那晶亮的臉龐,也隨著窗輕輕的飛進來喚醒了昏睡的裴一劍。
裴一劍緩緩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既沒有葬身蛇口也沒有救他的那位神秘女子,伴著這清淺的月光一切都恍若一場清夢。他打量著四周的環境,是一個清新閑適的小屋。
一張簡單舒適的小床和一張整潔的書桌,窗邊還擺放著一張小幾,上面擺著個小巧精致的青柚插瓶,幾朵夢梨花散散的靠在瓶中。屋外被紗簾遮著,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
裴一劍剛想起來看看情況,一陣清風拂過,房內的紗簾輕輕地曳起,一只手輕輕地抓住飄舞的紗簾,接著一道身影款款而至,恍若夢境襲來。
她還是像初見驚鴻一瞥時那般隨意,不施粧粉,像她的劍招那般干凈利落。不似玄真界里的女修酷愛修飾儀容,就連他那一向以男子標榜的的劍修四師姐也愛穿紅色的華衣,佩戴艷麗首飾。但她就那樣布衣素發、干干凈凈如果不是她那通身冷凝肅殺的氣質還會以為她是位世俗的女子。
不過在裴一劍眼里她的一切是那么的恰到好處。青絲如瀑、冰肌玉骨、清澈的眼眸和冷凝的氣質同她盡態極妍的臉龐形成一種高絕的異樣美,似那水墨畫中最艷絕一筆。看著她,裴一劍感覺她讓一切裹上一層詩意的,恬淡的,明快的,溫潤的氛圍,像細膩的沙,像輕盈的風,像繾綣的衣襟的拂動。
“眾里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曾經他不懂只覺得情情愛愛哪有劍來的好,今日方知一相逢唯卿足矣!
白芊蔚看著他呆呆的盯著她的眼睛看,還以為他被她的眼睛嚇到了,道:“不是妖怪,只是異瞳而已,你好些了嗎?把藥喝了吧,你失血過多得補一補。”說著把手中的碗遞給裴一劍。
裴一劍聞言回過神來,急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不是覺得你的眼睛奇怪,怎么會像妖怪了!像兩顆美麗的寶石,黑色像神秘的星空,綠色似盎然的春水,特別好看。”說著慌亂的接過碗幾口喝下,喏喏的說道:“你人更美。”
白芊蔚看著他那有些發紅的耳朵有些想發笑。又恍然想起當年有個少年也是這般,曾對她說“你的眼睛是世界上最美的兩顆寶石”“你可真美,如果有一天我要找道侶一定找你”那些曾被遺忘的過去和當做玩笑的話都在此刻浮現在眼前。
現實和過去的交織讓她一時思緒難清,她看著低著頭的裴一劍道:“你怎么會跑到月寂森林深處來?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要不是我正巧路過你的小命就沒了。”
裴一劍收斂好情緒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給白芊蔚聽。白芊蔚聽后道:“你以后不要亂逞英雄,人命就只有這一條。快給你師門發個消息吧!出了這樣的事你師傅肯定很擔心。讓她們放心,等你養好傷了我送你出去。”
裴一劍一拍腦袋反應道:“瞧我這腦子,這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還不知道師姐她們怎么樣了?”說著連忙去拿劍符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