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倒是沒有將周圍的一切往心里去,氣定神閑。
這不是去打架,作為一個現代普通人,打架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寫幾個字還不至于過于緊張。
如果說有一點點緊張,那是因為他怕等下有人會抗議。
韋寶剛才看了趙金鳳的字,覺得趙金鳳的字寫的很不錯,另外有幾個書生的字也很不錯,自己的字不能說超過他們,如果拿了頭名會怎么樣?
韋寶排除雜念,飽蘸墨汁,在白紙上寫道:
羽檄中原滿,萍流四海間。
少時過桂嶺,壯歲出榆關。
奇禍心如折,羈愁鬃巳斑。
楚纍千萬億,知有幾人還。
韋寶不但能寫字,初中的時候還得過街道舉辦的初中生毛筆字比賽三等獎,寫的馬馬虎虎過得去,放在這時代,童生的毛筆字水平是有的。
這也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將銀子洗白的比賽方式了,別的他更加不行,要是武打比賽,他和原先的韋寶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加之韋寶此時的身體,細胳膊細腿的,哪里能靠武裝逼?
北方的生員水平普遍比南方要低一些,明朝官員始終以長江附近,或者長江以南的生員為主,永平府這邊人少又荒涼,加上大部分是軍戶家庭,生員素質又要比一般的北方州府低一些了。
所以,韋寶的字,在今天能排到剛才已經寫字了的幾十個參賽者當中,處于中等偏上的水平,并不是看不下去。
如果沒有此前鄭忠飛的那一下大聲嘲諷的話,韋寶的字不出奇,但是因為有鄭忠飛這么一個‘助手’,給人帶來的心理反差一下子就加大了無數倍!
眾人都感覺韋寶的字蒼勁有力,筆走龍蛇、力透紙背、行云流水、鐵畫銀鉤、鸞飄鳳泊!
“就是這人。”吳世恩在桌下碰了一下廖夫子的腿,輕聲提醒。
“哦!好!好字!”廖夫子本來就是請來‘幫襯’的,得到指示,急忙放下茶盞,站起來大聲叫好。
吳世恩見有人過來還想寫字,急忙站起來,兩只手拿著韋寶剛才寫的字,亮給眾人看,并一錘定音,“諸位,感謝大家捧場,這位小兄弟的字居然如此得到本地才學深厚的廖老夫子的賞識,我也很是喜歡,所以,今天的比賽頭名,為這位小兄弟了!”
藝術這種東西,到了大師的水準,能看出高下,中低水平間的藝術品,如果處于同一檔次,是真的不好分,同等水平的小說,同等水平的書畫,同等水平的詩詞,誰的捧場者多,眾人心中的天平就會自然而然的倒過去。
嚯!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巨大的喧嘩,四兩銀子呢,誰不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