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九叔喜出望外的抹了抹額頭,本以為芳姐兒沒有上去陪酒,楊弘毅說不得要發一通火呢,說不定一生氣,砸爛柜臺出氣都是輕的,沒有想到這么容易就解決了?他說楊弘毅大氣,那是奉承話。整個山海關,誰不知道這楊弘毅是眥睚必報的小氣性子?楊弘毅算賬算的細致,不肯輕易受人好處,那是為了得到更大的好處!越是這種人,越斤斤計較。
韋寶并不怎么說話,看了一眼芳姐兒紅紅的美眸,再看了眼孫九叔,便能大概猜測出剛才樓下發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芳姐兒擔心自己,想上去敬酒,被孫九叔強行阻攔了唄,心中不由的一暖,對芳姐兒感激之余更覺愧疚。
韋寶陪著楊弘毅出門,直到將楊弘毅送到轎子上離開,這才回轉身來,讓楊弘毅剛才囑咐陪他去怡紅院接芳姐兒的那名隨扈和黎楠去將這事辦了,并給了黎楠50兩紋銀,讓他交給怡紅院的管事媽媽,雖然管事媽媽沒有能收到銀子,但是韋寶不想占人便宜,他和楊弘毅之間的交易等于已經成交了,只是用其他的方式而已。韋寶囑咐黎楠務必將手續辦清楚,又不放心,讓劉春石和范大腦袋也跟著一道去接徐蕊。
徐蕊本來只是楊弘毅包下來的姑娘,不過楊弘毅剛才說了大話,說要送與韋寶,韋寶自然樂得省點錢,有楊弘毅的面子在,怡紅院頂多象征性的收點贖身的費用,能幫韋寶省下好幾百兩紋銀呢!所以急著趁熱打鐵。
劉春石、范大腦袋、黎楠躬身答應之后,和楊弘毅留下的那名隨扈一道去了。
韋寶這才走到芳姐兒的面前,心疼問道:“怎么哭了?”
孫九叔一陣尷尬,想將芳姐兒支走,不讓她和韋寶說話,但是有點來不及了,而且估計芳姐兒不會聽自己的話,便在旁邊道:“她哪兒哭了?韋公子,天色不早了,您今晚要住在山海樓嗎?我好讓伙計去安排上房。”
韋寶早已經看出孫九叔不待見自己,卻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耐或者不滿,想了想道:“不住了,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我等會就走。”他想著反正不急著拿錢,辦路引的事情,都已經說好了,留下劉春石和范大腦袋去辦就行,自己可以帶著徐蕊回金山里,省的家里人擔心。
芳姐兒不放心道:“都這么晚了,馬上關城門了呢。”
韋寶微微一笑,看出芳姐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笑道:“那行,我就住一晚。”說著對彭明波道:“你現在回去,說我今晚在山海關過夜,明天回去。”彭明波答應著去了。
芳姐兒見韋寶這么聽從自己的意見,芳心一喜,擦干凈了淚痕,輕聲問道:“你用了啥法子啊?讓楊大人一會兒功夫就這樣了?”
韋寶看了眼孫九叔,孫九叔也很關心這個問題,一邊假意算賬,一邊豎著耳朵。
韋寶微微一笑道:“這事情不能在這兒說,找個機會單獨告訴你。”
芳姐兒的粉臉倏的紅了,剛才有多擔心,現在就有多喜悅,笑瞇瞇的哼了一聲:“我才不稀罕知道哩,你還是告訴別的女人吧,楊大人居然會送一個女人給你,想必是你問他索要的,男人都沒有好東西。”
楊弘毅要送韋寶女人這個問題也是孫九叔關心的問題,韋寶再次看向孫九叔,孫九叔余光發現韋寶在觀察自己,為了掩飾尷尬,急忙抬頭招呼伙計:“都笨手笨腳的像個傻子一樣啊?沒有聽見韋公子晚上要在山海樓留宿?還不去收拾上房?”
伙計連忙答應,暗忖招誰惹誰了?好好的發啥脾氣呀?韋公子還沒有說開幾間房呢。
韋寶明白伙計的心思,笑著補充道:“開一間上房,再在旁邊給我的伙計們開一間普通客房。”今天帶的隨扈比較多,不想讓他們都擠在外間的長凳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