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兒眼下和韋寶的關系,韋寶覺得是普通朋友,所以,對芳姐兒的態度,用的是他對外部人員的態度。
“你別生我爹的氣,他這段日子心情不太好。”芳姐兒見韋寶不說話,解釋了一句。
“怎么會生氣?”韋寶笑道:“人都有情緒起伏的時候,我跟孫掌柜已經這么熟了,不用像對待陌生客人那樣招呼我。”
芳姐兒白了韋寶一眼,感覺韋寶什么都看明白了,是故意在裝傻。
這真的冤枉韋寶了,韋寶還真沒有細思過自己和芳姐兒之間的事情,甚至沒有產生過要追求芳姐兒的想法,他是個感情世界的‘懶漢’,一般只會看著碗里的,不太會將目光投向鍋里的,誰靠的近,經常接觸,他便會多考慮誰一些。
倆人來到上次芳姐兒帶韋寶去的一家早點鋪子,離山海樓并不遠,味道也很不錯。
彭明波和高都站在店門口隨便吃些餅,芳姐兒和韋寶在一處角落的桌子上用早膳。
“你以前到關內做過生意嗎?”芳姐兒問道:“上回我好像聽你的仆人說,你之前是頭一回到關外買馬,也沒有到關內做過生意?”
韋寶搖了搖頭:“沒有,我在做生意方面是個新手。不過我已經讓人先行到河間府去打探過路徑了,這邊的貨販過去,一倍的價錢是可以漲得起來。”關內關外的概念,對于山海關這一片來說似乎很特別,關內的人認為出了山海關就是關外,但是山海關本地人認為只有進入順天府地界,才算是關內,他們覺得自己是一個中間地帶。
“到關內做生意可沒有這么簡單。我這段時間沒少向人打聽這方面的門道。”芳姐兒道:“光有路引還不夠的,有路引頂多說官家不會為難你,但是順天府、永平府和河間府交界的地方屬于三不管地帶,亂的很,必須有人保鏢才行,可是關內外的陸路生意由吳家把持,山海關內只有一家鐵膽鏢局,背后的靠山是吳家。現在你得罪了吳家,肯定找不到鏢局了,怕是很難將貨物運抵河間府。”
韋寶點頭道:“是啊,多謝芳姐兒為我想的這么周全,這個問題我也在犯難,我在家組織了十來個人,弄出一支小型護衛隊,想靠自己的力量試一次,不過我知道這么點人手,很難將貨物安全送抵河間府。”
芳姐兒嗯了一聲:“別說十來個人,如果是沒有練過武術的人,就是一百人也沒用,現在沒有鏢局幫著押運,你至少要請一伙靠得住的腳行,希望能避開沿途的綹子們。”
“哦?”韋寶一喜,問道:“芳姐兒有什么好介紹的嗎?我是在愁人手不足的問題,多謝芳姐兒這么為我考慮,讓我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了。”
“我哪兒要你謝我了?你上回說將我當朋友,朋友之間本該為對方著想才是。”芳姐兒羞紅了粉臉輕聲道:“我向人打聽了幾家腳行,找不到鏢局幫忙押運,只能請靠得住的腳行了。鏢局能保鏢,保證貨物不出事,出事也會照價賠償損失。腳行雖然沒有這么保險,但是靠得住的腳行師傅們,他們出過遠門,經驗豐富,有希望避開各處的綹子,總好過你自己帶著十來個家仆。我認識一個姓張的腳行師傅,偶爾會到山海樓來吃飯,人挺不錯的,等會用罷早膳,我領你去見一見,只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接這次的生意。”
韋寶欣喜的點頭稱是:“那就有勞芳姐兒了,教我都不知該該說什么好了?麻煩芳姐兒為我的事情這么費心。”
芳姐兒嗔道:“若真的將我當成朋友,以后別再一直說這樣的話了。”
韋寶笑著諾諾稱是:“不說了,都放在心里。這回要不是芳姐兒指路,別說是前往關內做生意,我連辦路引的門路都還沒有找到呢。”
“得罪了吳家的確是個大麻煩,盡量偷偷的吧,千萬別大張旗鼓。”芳姐兒擔心道:“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還是要先想辦法化解和吳家的事情,再考慮入關做生意。”
“暫時化解不了了。”韋寶嘆口氣:“除非我放棄入關做生意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