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兒在一旁看見韋寶握著徐蕊的手,頓時不開心,賭氣的不再站在雪中相送,轉身上了山海樓的臺階。
韋寶送徐蕊進入車廂后,再回頭時,已經不見了芳姐兒的身影,微微一笑,暗忖自己多情了,原本還以為芳姐兒對自己有些意思呢,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對趕車的隨扈道聲:“走吧!”便進入了車廂。
芳姐兒等韋寶的馬車轉過去,才探出半顆腦袋去看,幽幽嘆口氣。
“怎么?這么舍不得?”孫九叔站在芳姐兒身后,一副不經意的樣子問道。
“爹,要嚇死人呀。”芳姐兒的心思都撲在和韋寶離別的情緒上,猛然聽見她爹說話,一驚之后,拍了拍鼓囊囊的胸脯,嬌嗔道。
孫九叔呵呵一笑,一副將女兒心思全部看穿了的模樣。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不過是一個普通客人罷了。”芳姐兒兀自嘴硬道:“韋公子到咱們家來吃過好幾回飯了,每次請客也很大方,不算是一個大客嗎?咱們對大客不是應該殷勤著點兒嗎?”
“呵呵,你就哄騙你爹吧!是不是見韋寶和他丫鬟親近就不開心了?有家底的男人嘛,只要沒有成家,跟小丫鬟惹出些事情來,那都不算事。我最擔心的是這孩子太好強!不肯服軟,這是要吃大苦頭才能長記性的性子啊!不過很多時候,吃一次大苦頭,就一輩子都翻不了身!甚至還會把命送掉!”孫九叔望著韋寶一行人在街角已經消失,平淡的說道。
芳姐兒聽她爹這么一說,立時緊張起來,“爹是說韋寶這次要上永平府外面去做生意,怕會出事是嗎?那您剛才不對韋寶說?”
孫九叔見芳姐兒這幅滿臉焦急的模樣,微微一笑:“看把你緊張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風險,就是當官的,還時常聽聞有掉腦袋的事情呢!你還能讓你那韋公子一輩子躲在家里不出去?個人有個人的造化,要想獲得什么就要付出一些什么。”
芳姐兒聽她爹這么一說,眼圈立時紅了,知道她爹既然這么說了,韋寶這次出永平府做生意,便很危險了!“不行,我要追上他,告訴他這次決不能去。”
“你去了有用嗎?我相信你剛才已經跟他說過這樣的話了吧?”孫九叔好笑的搖搖頭,“傻瓜。再說你現在跟韋寶有啥關系?你一直跟著他,別人會怎么看?”
“我顧不了這么多了,您不是說他有可能把命丟了?”芳姐兒焦急道。
“說是那么說,我說重了一些。看韋寶不是膽大妄為的性子,城府也挺深,走道的時候應該不會沖在前面。”孫九叔怕女兒真的會追出去,暗暗后悔自己多嘴了,只能勸慰道:“他這回頂多是把貨丟了,破財免災,這也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您斷定韋公子這趟貨會丟?”芳姐兒聽她爹說韋寶的性命沒有大礙,稍稍放心了些,“現在韋公子不是有楊弘毅撐腰了嗎?誰還敢劫他的貨物?”
“綹子是當地的綹子,他們可不認楊家這種外來當官的,認得是吳家,要不然吳家怎么能壟斷關內外的陸路生意?你覺得韋寶這么吞了吳家的貨,吳大公子會善罷甘休放過韋寶?”孫九叔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