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當家的。”綹子崗哨答應著,趕緊下去。
昨天震天北就是為了安慰二當家常五爺和三當家侯三兩個人大雪天的在外貌奔波了四五個時辰,才和兩個人喝酒喝晚了一些,現在再去喊兩個人起來,內心有點愧疚。綹子做的就是這些事情,本來沒有什么好愧疚的,最關鍵是空手而歸,這對于綹子來說是很不吉利的,否則綹子每次出門必定有所收獲,回來都是大吃大喝慶功酒,還能分得財物。
常五爺和侯三過來的時候,震天北已經接到了第二只鴿子發回來的消息,一只鴿子是大路上的哨卡發回來的,一只鴿子是小路上的哨卡發回來的,兩個消息如出一轍,像是雙胞胎一般。
震天北簡單的將情況一說。
侯三率先發牢騷道:“大當家的,該不會又是姓韋的那小子跟咱們瞎搗亂吧?肯定又是雇了幾個腳夫,空手背貨從咱們這兒過!他這是活得不耐煩了!讓我帶人馬直接到金山里將那小子做了得了!”
“不得胡來!金山里離著山海關不遠,海陽鎮也有一幫官兵,跑到那里直接殺人,弄不好就回不來了,而且他既然敢跟吳大公子叫板,會沒有準備?要不然譚瘋子怎么吃的虧?”常五爺當即阻止道。
震天北聽見譚瘋子三個字,心中一陣凄涼,譚瘋子到綹子幫也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混到了三當家的位置,對于震天北來說,一直是拿譚瘋子當成一個貼心兄弟的,要不然也不會提報譚瘋子。
之所以在譚瘋子受傷后對譚瘋子不聞不問,讓譚瘋子兩個親近手下看不過眼,而冒著天大的風險帶譚瘋子下山治傷,那都是因為:一方面,譚瘋子的傷太重了,震天北和眾人都覺得即便是將譚瘋子治好了,譚瘋子幾乎也是廢人一個!留著沒啥用了。更因為譚瘋子本來和二當家常五爺就有嫌隙,現在譚瘋子滾蛋了,正好讓常五爺的師弟侯三上位,所以,震天北有一半的原因是被常五爺和侯三逼著對譚瘋子這么冷血無情的。
所以,現在震天北聽見譚瘋子的名字,會心中一冷,卻并沒有再問譚瘋子的情況,估計譚瘋子已經死在外面了。
“老二說的不錯,不能隨便動手!在這一片,是咱們說了算,過了海陽鎮,就危險了!”震天北抻著嗓子道:“只能再辛苦兩位兄弟下山跑一趟吧。”
“這事鬧的!”侯三氣憤道:“大當家的,咱們已經扣了一批人,那幫腳夫居然還敢幫韋寶空手拿貨,這就是故意戲耍咱們!干脆就地把腳夫都宰了得了,也不用帶回來了!帶回來再殺,還臟了咱們的地方。”
“誰說要殺他們了?抓住了韋寶,就讓人把他們帶出山放了,殺腳夫干啥?又沒有銀子,傳出去,還壞我老林子的名聲!”震天北冷冷道。他讓侯三當三當家,那是被動的,完全是看在二當家常五爺的面子上,常五爺是跟著他時間最久的老兄弟,這個侯三來山寨也七八年時間了,但是震天北一直不喜歡侯三。
“見人就殺,只要跟韋寶有關系的就殺,這樣就不用咱們老是來回跑了呀?大當家的!”侯三不理會震天北冷然的表情,并不懼怕震天北,接著道:“這么做的話,管他韋寶找多少腳夫空手背貨,咱們一概殺掉,看他還能怎么辦?他這是想渾水摸魚,偷偷走貨!”
震天北見侯三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更為不悅,冷然道:“你要不愿意去,我親自去!你留下來看守山寨,怎么樣?”
“老三!別說了!咱們走!”二當家常五爺看出震天北生氣了,急忙拉著侯三下去。
侯三邊走還邊嘟噥:“大當家的有時候就是婦人之仁,這樣做事不行啊!”
常五爺瞪了侯三一眼,侯三才沒有敢再說。
震天北看著兩個人出了老虎廳,氣呼呼的在披著老虎皮的大靠背椅的扶手上用力一拍,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