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干什么?我和你今日才只初見,給我一個無權無勢的人,這么多銀子做什么?”西李冷冷道。
“娘娘無權無勢,但娘娘有地位,否則當初先帝駕崩的時候,也不會有一幫大臣幫娘娘求太后的名分。娘娘若只是求個貴妃的名號,想必早已經如愿。我只盼著娘娘從此能安心生活,向莊妃娘娘一樣,別無所求。”韋寶答道。
韋寶的態度很鎮定,本來在雍容華貴的西李面前,像韋寶這種身份的人都應該自慚形穢,自覺低她無數個等級才對的,但是韋寶并沒有!
并不完全是因為韋寶是穿越巨重生巨的原因,進入了皇宮之后,韋寶似乎看明白了,想明白了天底下的許多事情,當王公貴族,當皇帝的人,又都怎么樣?不也都是長這樣唄?又不是神仙!沒有接觸到一幫這么高等級的人,韋寶不會有現在的自信,不會有現在的氣度。
他覺得自己提出來的要求,并不完全是在靠著西李,反而有很多是幫助西李的成分,所以并不覺得應該將自己放在低一等的位置,這應該是一場平等的交往。
西李和汪永安一怔,本來他們都以為韋寶看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節,卻沒有想到韋寶都看出來了?西李若不是執意要做太后,太皇貴妃的名號早就有了,只是現在太皇貴妃也已經不可能,因為天啟皇帝的地位已經穩固,客夫人和魏忠賢已經獲取了宮中的權柄,最多只能給予西李一個太妃的名號而已,可西李肯定不會接受,所以一直僵持在這里,這也是西李和魏忠賢客夫人關系難以恢復的瓶頸。
“你大膽,小小一個老百姓,以為和李成楝結拜了兄弟,就真的成了皇親國戚?居然敢議論宮中事務?而且滿嘴胡言亂語!找死不成?”西李性子驕橫,此時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盛怒之下,柳眉揚起,仍然極具威勢,盯著韋寶看,似乎要用目光將韋寶逼的低頭。
李成楝一家人嚇了一跳,他們是曾經見過西李風光的時候的,這要是放在以前,西李隨手一招,便能讓人將韋寶當場杖斃,這是什么地方啊?在皇宮大內如此說話?隨便議論西李娘娘的處境,輪得著你來管?但他們都嚇得不敢出聲,李成楝的三個兒子都被嚇住了,除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什么也做不了。
朱徽媞對韋寶很是有好感,想幫韋寶說句話,想說韋寶不是那個意思,但是在母親盛怒之下,也不敢隨便吭聲,死死地抿著嘴唇,擔心無比的看完韋寶又去看西李的臉色。
韋寶見西李壓著聲音,故意沒有讓不遠處的監視太監們聽見,便知道無礙,并不低頭,低聲回應道:“我不敢妄言宮中的事情,實在是一片希望娘娘能過的更好的心思。”
“你想讓娘娘為你打點這些事情?想讓娘娘做你的靠山?”汪永安打破了現場的沉寂:“你真的愿意用全部身家賭在娘娘身上?”
韋寶點頭道:“不錯,莊妃娘娘是不問世事的性子,我也無意叨擾莊妃娘娘的清凈生活,但我想西李娘娘若是能放下身段,正視魏公公和客夫人現在的地位,一定能幫我和我大哥說上話,這比起去抱哪一派的勢力都要穩妥,我是一個平頭老百姓,不想卷入廠公和東林人士之間的漩渦之中。縱然西李娘娘最多不過取得太妃的名號,只要安心生活,全天下的人也會將娘娘看作是和太后一般的。”
汪永安深吸一口氣,現在終于完全明白韋寶的意圖了,暗忖這少年果然是天賦過人,居然小小年紀,就能將朝政大局看的如此透徹,商界離不開政局變化,離不開世事變化,這一切的本源,都在朝堂之中哩,汪永安也多次勸說西李放下身段,甘心做一個太妃,從此過著悠閑生活,就算了。因為西李已經不可能再接近宮中權力,宣懿康昭太妃的身體很硬朗,心態也好,活到**十歲不成問題,所以宣懿康昭太妃至少還能再當二十年的太后,這以后,就算鄭貴妃不死,也輪不到鄭貴妃或者西李,肯定是天啟皇帝的皇后執掌宮中大權,反正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給西李機會了。
只是這些話,西李根本聽不進去,放不下想取得太后名分的心思,西李在泰昌皇帝手上沒有得到皇后的尊位,現在的皇帝又只不過是西李的養子,不是親生兒子,太后的名分,這輩子都不可能了。所有人都看的明白,唯獨西李自己想不明白。
“這身皮草的銀子,下回李成楝入宮的時候,會帶回去給你!”西李說完,便轉身向仁壽宮外面走去,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已經沒有剛才的盛怒,卻也看不出緩和。其他人急忙跟上,朱徽媞不時的回頭看韋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