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也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感嘆,他是清楚歷史走向的人,只要崇禎上臺是無法逆轉的事情,魏忠賢的倒臺也同樣無法逆轉,你這閹黨集團的頭面人物之一,要跟老子結拜,你是嫌我活的太過滋潤了還是咋地呀?
卻馬上露出喜滋滋的表情,“田大人這么器重我,這是我的造化呀!”
“喲,韋公子這是答應了?那咱們立刻回去擺酒慶賀,今天可真的要多喝幾杯了!”田爾耕笑呵呵的邊說邊對眾人道。
眾官員都是閹黨系人物,暗道田爾耕無恥,跟一個沒有官身的大頭老百姓,用得著這么巴結?雖然看出王體乾對韋寶不錯,但是畢竟韋寶現在名分未定,形勢并不明朗,他們也沒有對韋寶太過夸張的接納。
最主要,還是因為韋寶只不過是一個大頭老百姓!
韋寶心里叫苦不迭,這還真不好辦,剛剛推了魏忠賢這么大的一根橄欖枝,還不知道會是什么后果呢,沒有想到現在又碰上田爾耕這枚小橄欖枝?這要是再不接的話,難以收場。
不過韋寶到底是韋寶,轉眼間便計上心來:“田大人如此賞識,這真的是我韋寶的造化!不過我已經認了一個大哥了,并且發誓,此生只和我大哥一人結拜,這……不如這樣吧?田大人跟我大哥李成楝結拜,我大哥是國舅,你倆的身份也配合,這樣,等于咱們都是兄弟了!”
韋寶說著便將李成楝拉了過來,暗忖看田爾耕這枚草率便要與人結拜,看樣子在京師官場,找人結拜就跟喝茶聊天一般隨便吧?那么以后這種事情一定還少不了,不如就把李成楝推出來當擋箭牌,反正李成楝因為東李李莊妃娘娘的關系,八字夠硬,即便將來崇禎掌權上臺,也不會把他怎么樣。
李成楝懵里懵懂的被韋寶拉到了田爾耕的身邊,‘這……這……’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李成楝本來就是田爾耕的手下人,一個沒有權力的空銜,根本不被田爾耕放在眼中,田爾耕之所以會高看韋寶,一方面是王體乾剛才在不經意間展現的對韋寶的看重態度,另一方面,也主要是看重韋寶小小年紀,便手腕過人,覺得韋寶有本事!
人和人結交,首先是看重對方本人怎么樣,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人,就是再有背景,人家也只是想著怎么利用,而不是想著去結交。
“剛才似乎聽韋兄弟向王公公提了老李小旗官的事情,看樣子,老李不日便將升總旗,甚至是百戶了吧?提前道賀一聲。”李成楝并沒有表露出不開心,韋寶這么推辭,他不管真假,都覺得有點受到怠慢了,微微不悅,卻一點不放在臉上。
李成楝雖然貴為皇親國戚,但在皇親國戚當中啥都不算,在錦衣衛這個體系當中,更是等于最普通的校尉、力士、校令,甚至都不如,因為別看校尉、力士、校令這些是最底層的人,但他們也正因為沒有一點官職,反而差事排的滿滿的,有差事就有機會‘分錢’,日子反而比李成楝這種空掛著個小旗官頭銜的當官的人強。
這點在哪個年代的單位中都一樣,靠邊站的當官的,還不如底下辦事的,所以現在田爾耕這種僅次于錦衣衛指揮使的大人物跟他說話,他便激動的比入宮見到皇帝還緊張了,“田大人……我……這事……我不清楚。”
韋寶見李成楝這么緊張,遂又東拉西扯的將話接了過去,暗忖自己認的這個結義大哥,人是太老實了些,的確不適合當官。有點靠譜的過頭了。
這么一段波折之后,田爾耕仍然對韋寶很客氣,卻不再提結拜的事了。
韋寶先是將一幫當官的送回海商會館繼續喝酒吃飯。到底是將三千兩紋銀給了田爾耕,這又讓田爾耕對韋寶加倍產生好感!田爾耕是誠心實意不要那筆銀子了,他的家世雖然顯赫,倒也不是說看不上三千兩這么大一筆銀子,主要那金面扇是他半買半搶奪來的人家的傳家寶,他只花費了二百兩紋銀罷了,所以并不是特別心疼,另外韋寶都能得到王體乾的禮遇,誰知道韋寶背后到底是什么關系做靠山啊?自然更加不在乎這么點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