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微微一笑,“別生氣啊,誰要把你怎么樣了?從頭到尾,都是你不講理,當初你要是用平時購買皮草的價格從我手中將那批皮草收購回去,我要你的貨物干什么?但你怎么做的?一分銀子都不打算出,想打劫,天底下有這么做買賣的嗎?”
吳三鳳自知理虧,但卻不服氣,因為想白吞韋寶到手的那批貨,那是基于吳家的勢力,和韋寶的勢力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來看的。換了是誰,也不可能像是同建奴做買賣那樣,向建奴買貨多少價錢,向韋寶買貨也多少價錢。
“那幾個關外的買賣人,是你殺的?”吳三鳳忽然想起問這事情來了,同時流露出一絲恐懼,他知道那幫人既然能穿梭于關外做生意,各個都是好手,且騎術,武功都很驚人。不知道韋寶到底有多少能干的手下。
韋寶沒有回答吳三鳳的問題,向后一躺,兩只手放在后腦勺上,讓自己保持個舒服的姿勢:“吳大公子,歇一歇,等會我招待你好酒好菜,現在跟你談什么都沒意義,等等看你爹是什么態度吧?”
吳三鳳見韋寶什么都不肯說,愈發感覺害怕,不寒而栗的打個冷戰。
到了山海樓,駱養性讓把馬車停在后樓,預先開間上房用來看押吳三鳳,在押解吳三鳳下車的時候,讓人用袍子遮擋,并沒有丟吳大公子的面子。
這件事情的風聲很快就會傳出來,但是只要吳家在場的一眾家奴,和韋寶的隨扈,還有一幫錦衣衛不亂說的話,旁人也只能是霧里看花,并不能全盤了解事情是怎么鬧起來的,具體鬧的有多大。
因為吳大公子是被擄走的,還是吳大公子主動跟著錦衣衛走的,這事光是用嘴巴傳,是傳不清楚的。
駱養性留下幾名錦衣衛看押吳三鳳,對韋寶笑道:“這下能放心喝酒了,兄弟,這事情,吳家多半會用銀子解決,到時候我得了銀子,咱們二一添作五分了,再將這吳三鳳放了,這事便算了結了,如何?”
韋寶早就猜到駱養性打的是這種好算盤,微微一笑:“但憑大哥安排,不過大哥也要考慮到你走之后,我會不會被吳家的人算計吧?否則到時候大哥走了,我不是要成了吳家砧板上的魚肉?”
駱養性皺了皺眉頭,“兄弟不說,我險些忘了這茬,這的確不太好辦。我到時候跟他們打個招呼,諒那吳家也不敢完全不給我面子,要不然我將田爾耕大人也搬出來?說兄弟和田爾耕大人是忘年之交,他們就更不敢不給面子了。”
韋寶搖頭道:“大哥,你就是說我和魏公公是忘年之交都不管用,這里天高皇帝遠的,他們殺我還會明著來?隨便造個小案子,兄弟我來年就要麻煩大哥幫我墳前燒紙了。”
噗。
駱養性被韋寶逗得一樂,暗暗好笑,拍了拍韋寶的肩膀:“沒事,現在吳家不是還沒有找來嗎?先喝酒去,這事情我再琢磨琢磨,保管給兄弟圓滿解決了!”
韋寶一汗,本來你是我請來的幫手,現在倒弄得你成了豬腳,老子成了你的配角了?要你解決什么?但是駱養性的身份擺在這里,現在駱養性既然參與進他和吳家的過節當中了,他的確不是很方便指使駱養性辦事,倒是駱養性指使他來,很是順理成章。
這件事情給了韋寶很大的深思,世人如棋,世事如局,世事人心,洞若觀火。自己還差的十萬八千里呢,總是想著讓別人為自己做什么做什么,但是不將對方的心思和身份考慮進去,每次布局都很像是小孩子過家家,最后都能弄得自己難受,事倍功半。
“大哥,這事先不說了,晚上喝酒是有名堂的,小弟的天地商號山海關分堂開業慶典,想請大哥主持!”韋寶道。
駱養性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喲呵,兄弟,你夠狡猾的啊,在永平府的時候,在撫寧衛的時候,一再極力邀約我們到山海關來喝酒,原來是想讓這么多官員為你的開業慶典捧場?”
韋寶微微一笑:“喝酒自然是喝酒,捧場不是順帶著的事情嗎?又不強求那些官員包多大的紅包。”
“兄弟,別怪老哥沒有提醒你,你剛才才又得罪吳家一次,吳家在這地面上很吃得開吧?等會你這開業酒,別弄得只有我們幾個錦衣衛在這吃喝,你就冷場了。”駱養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