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養性和韋寶均一汗,吳雪霞這是直接打韋寶的臉面,沒料到吳家偌大的聲勢,大兒子小家子氣不成氣候,大小姐也刀子嘴一般潑辣如市井女子。
光憑這一下,就讓韋寶對吳雪霞沒有一點好感,任你長得國色天香,任你是遼西第一大美女,就你這性子,把顏值的分都拉光了!
“是,我是鄉里人,沒有官身沒有名望,也不是什么飽學賢士,我沒有資格求見吳大人,我出去便是,就煩勞駱大人見著吳大人的時候,把我要說的事情代述吧。”韋寶心里雖然有氣,但是他對于別人說的是事實的事情,并不會非常生氣,他這種身份的人,要求見吳襄,本來就有些說不過去,只是今天他是跟著駱養性來的,是順帶的,你們這樣趕老子走,不是既打了我的臉,更加也是打了駱養性的臉嗎?
果然,駱養性接著韋寶的話道:“行,兄弟,你到門外等著便是,我今天不見著吳襄,還不走了,我就問一問吳襄,他家待客之道便是如此?”生氣之下,駱養性也懶得用敬語了,直呼吳襄大名。
吳雪霞和吳三鳳相視一眼,兩個人有點不敢了,真的讓駱養性見著父親之后,說他們趕走了韋寶,父親說不定真的會責備他們不懂禮節的。
“駱大人若真的要帶這鄉里小子去見家父也無不可,只是有的人心里沒半點數,癩蛤蟆上桌面,真的將自己當成塊肉呢。駱大人對于這種人,還是小心些好。”吳雪霞冷冷說完,便親自去通秉去了。
駱養性看了眼吳雪霞離開的背影,暗暗好笑,戲謔的看了眼韋寶。
韋寶則差點氣炸,暗忖自己已經夠有風度到了,剛才吳雪霞說有他在,不讓見,他便直接說到大門外去,還不行?還不由風度?卻沒有想到這‘瘋婆娘’又損了自己一句。而且這句簡直跟直接指著鼻子罵娘也差不多了。真想不通自己是不是上輩子和這女人是死仇?今天才第二回見面,兩個陌生人之間,哪里來的這么大的氣性?
吳雪霞討厭韋寶,有一多半是被吳三鳳感染的,吳三鳳之前一直要對付韋寶,卻被韋寶次次扳回局面,而且韋寶每次還能有所發展,今天更是在山海關有了自己的商號,還把生意都做到關內去了。
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吳雪霞說不清為什么,看見韋寶就從心里討厭,吳雪霞自幼嬌生慣養,性子又好強,事事不肯服輸,在同輩女孩子當中不用說,一定沒有人比她的能力強,15歲便有能力操持吳家偌大的家業,偌大的家族生意,整個大明只怕也找不出這樣的女孩。吳雪霞就是在同輩男人當中也是好勝心強的很,卻見到韋寶比自己年紀還小,而且處處一副很‘老練’,很‘有風度’的樣子,便會像現在這么討厭了,覺得韋寶裝的讓人感覺惡心透頂。
在吳雪霞的世界里,還沒有太多男女感情的想法,她現在所看見的,全都是競爭,這是一個天性中便爭強好勝心很重的女孩子。
所以韋寶不理解吳雪霞,覺得她是無法理喻的‘瘋婆子’。
吳襄聽聞韋寶和駱養性求見,當即有請。
吳雪霞和吳三鳳則躲在堂后偷聽三人說話。
“駱大人,好久不見。”吳襄非常的熱情,一副和駱養性是至交好友的模樣。
雖然有點俗,但見到吳襄的第一眼,韋寶認為這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符合‘大員’兩個字的形象定位。
政治家和官僚是同一品種,大家都是在朝廷里混的,先裝孫子再當爺爺。
但政治家是理想主義者,混出來后就要干事,要實現當年的抱負。而官僚是實用主義者,先保證自己的身份地位,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混。
政治家都是官僚,官僚卻未必都是政治家。兩個行業的技術含量和評定指標各不相同,政治家要能干,官僚要能混。
韋寶憑第一印象,甚至覺得吳襄有點政治家的風度。
駱養性顯然也對吳襄的熱情感到滿意,笑道:“吳大人,想見你一面,真不容易啊,我們可等了個把時辰了。”
“這么久?這些底下人真是豈有此理,等會我就讓人打斷他們的狗腿!”吳襄很生氣的樣子。
駱養性微微一笑:“罷了罷了,好事多磨,能見到吳大人,值得等,等多久都行。”
“駱大人這么說就是寒磣我老吳了,我們小門小戶的,憑什么這樣?駱指揮使大人的府上也沒有這樣。”吳襄就仿佛他自己受到了怠慢一般,仍然很生氣的道:“這幫人非得好好懲治,也是我沒有什么能耐,管教不好兒女和底下人,讓駱大人見笑了。駱大人,請上座。”
“吳大人太客氣了。”駱養性笑道:“這里是吳府,我年紀比吳大人輕,怎么也不該我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