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臣答道:“這些船都是今年新造的,至少還能用二十年以上,我親自督造的幾艘船,用三十年都不成問題!都是松木所造,青松是西南高原最為重要的樹種,心邊材區別明顯,結構中粗,在松木中密度高,硬度耐磨性好,是理想的防腐用材。船外側刷了厚厚的桐油,防腐蝕。”
韋寶點了點頭,對于大明的制造工藝更加欽佩,古代人的智慧真是無窮的啊。
參觀完了大海船,韋寶在岸上對譚瘋子、張浩波、張弘、洪升、林文彪、陳勛、林福和李俊臣等,和海軍訓練學堂有關的管事們道:“你們大家來自南北各地,以后大家說話,都盡量用朝廷的北方官話,大家要將保持團結,想方設法打破地域差別放在心上!”
一幫人沒有想到韋公子居然會明確的提出來這一點,這還是在海軍訓練學堂還沒有正式辦起來的情況下啊,都覺得韋公子是不是想的太遠了?
韋寶并不是杞人憂天,而是發自肺腑的給他們打預防針,就怕到時候派系一旦形成,會出現內訌:“咱們內部團結,外面遇到再大的風雨也不怕!說一樣的話,吃不一樣的飯,沒有問題。吃飯上面可以互相遷就,今天閩南才,明天東北菜,但是想法一定要一樣,以團隊為核心,以團隊的利益為第一位!這是我們大家都要銘記的。”
眾人一起稱是答應。
韋寶稍微舒口氣,他之所以不避諱的在這個前期提出這么敏感的話題,就是怕他們再重蹈覆轍,弄出閩系海軍。
閩系海軍指從甲午海戰到解放前,由福建人為主組成,并由福州籍將領控制的海軍部隊,也指掌握閩系海軍的軍事政治集團。
從清末到抗戰勝利,閩系海軍構成了中國海軍的主體,主導著中國海軍的發展歷程。
閩系海軍之所以形成,并非偶然,而實有其地理的歷史的及人文的種種錯綜復雜因素。
福建省地處于中國東南沿海,位于歐亞大陸的東側邊緣,海岸線復雜曲折,沿海島嶼星羅棋布。加以其地山多田少,必須衣食于海,因之自古以來閩人即擅長海上活動,而以精于海戰著稱。
明代平定倭寇的名將俞大猷即為泉州(晉江)人,其“俞家軍”與戚繼光的“戚家軍”幾于齊名。
其后的顏思齊、鄭芝龍、鄭成功均曾稱雄海上,聞名于時。
臺灣收歸大陸后,清代東南沿海的江浙閩粵各省水師總兵提督等高級將領,多為閩省的水師將領所出任,諸如康熙年間的萬正色(晉江)、施瑯、施世驃、施世綸(晉江);雍正年間的林亮(漳浦)、藍廷珍(漳浦)、吳英(莆田)、許良樹(同安);乾隆年間的陳倫炯(同安)、藍鼎元(漳浦)等人無不來自于閩南的漳州與泉州。
嘉慶年間著名的海盜,以及平定海盜之亂的李長庚皆為福建的同安人(泉州府),更是一時傳為佳話。
降至近代,綠營水師沒落,新海軍肇興,海軍仍為福建人的天下,所不同的僅是閩南人已為福州人所取代。
因為福州船廠與馬尾船政學堂均設于福州之故。近代海軍與傳統海軍的最大不同之處,即在其為工業革命的產物,具有高度的科技性與機械性,即李鴻章的“西方專門之學”,“須經先在學堂課以測算,再遣出洋精習數年,乃冀有成”的“西人絕技”。
新海軍,必須要在國內的學堂教育,并且還要出洋留學再加深造,經過西人的長期教導,而透過國際科技轉移才可學到或掌握駕駛及操縱此一新海軍的能力。
因此,使近水樓臺的福州人得以捷足先登,成為近代中國海軍的先驅。
非常不幸的是他們一開始就認為海軍是一條登龍的捷徑有利可圖,遠于第一批留學英法的“閩廠生徒”回華之前,即表現“一得自矜、貪慕榮利”。聲言:“創辦鐵甲,正我輩富貴之日,茍非高官厚祿,切不可就。”及至回國進入海軍服務,逐漸地由偏裨而薦至將校,更是俾倪不可一世。視海軍為其專利。尤其是民國初年劉冠雄出任海軍總長時代,先后十年,連任八次(每易閣揆為一任);李鼎新繼之,又于四年之間連任五次,福建人儼然是海軍的不倒翁。
他們依附軍閥,把持海軍,以中央的海軍正統自居,排斥異己,遂使閩系海軍的勢力盛極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