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韋寶的人驚訝不已,因為韋寶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總是能保持鎮定,臨危不亂,雖然只是14歲的年紀,卻很有大將之風!為什么忽然這樣了?
王秋雅、范大腦袋、劉春石、還有韋寶的眾多親隨們的心,都沉入了谷底,知道完了!
此刻韋寶渾身冰冷,這是一種由內而外,再由外而內的深層次恐懼,他的腦子并沒有僵死,而是飛速轉動著!
韋寶在想,等下怎么逃走?兌獎的時候,事情肯定要糟糕,拿不出這么多銀子來,自己的天地商號肯定全部要被憤怒的賭鬼們砸光不可,現在得趕緊逃回韋家莊,回到了本地,不管出什么事情,至少能頂住幾天,大家再分批從海上逃走,往別處安身!
這就是韋寶的想法,深層次的絕望,原來是這般侵蝕人心,渾身如同被螞蟻一點一點的咬掉,痛苦無比。
“都別問了,等卷子貼出來,不就知道韋公子排在第幾了嗎?”吳三輔倒是很大度的替韋寶解了圍,“韋公子,這趟考的不好,還有下一次,你家大業大,十賠一,小意思了,總共也就二十萬兩紋銀左右的賭額吧?輸贏個兩萬兩紋銀,對于韋公子來,還是承受的起的吧?”
除了韋寶本人,沒有人具體清楚總的賭金合在一起是多少,有人猜測十來萬,有人猜測二十來萬兩紋銀,也有人猜測三十多萬兩紋銀,不過,以二十萬兩紋銀為主流,眾人不認為遼西能有多少銀子,能有多少有錢的人。
只是他們想不到,在利益面前,銀子是能自己冒出來的。
所以吳三輔才說出賭額二十萬兩,輸贏兩萬兩紋銀的話來。
“吳公子,你別忘記了,韋公子還專門跟吳三桂賭了個一萬兩紋銀的對賭呢,輸贏可不就是兩萬兩紋銀的事情了,還得加個一萬兩紋銀!你們吳家這趟發了吧。哈哈哈哈。”汪東明笑道。
吳三輔微微一笑,沒有說什么,看著韋寶臉如死灰的模樣,還有點心里過意不去呢。
“我有一些不舒服,先走了!”韋寶道。
王秋雅聞言,急忙道:“對,公子要是不舒服,便先走吧。”
范大腦袋和劉春石,還有韋寶的一幫扈從,急忙要分開人群,護送韋寶出去。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韋寶不能走!”
“對,韋寶不能走!”
“不讓韋寶走!他溜了怎么辦?”
韋寶大怒,但此時有氣無力的,想喊也喊不出來了。
范大腦袋很光棍的大聲庇護自己家公子,吼道:“都吵什么?我家公子身上又從來不帶銀票!你們不是在天地商號下的注嗎?兌銀子也是去天地商號,留下我家公子干什么?我家公子不舒服,還不能先回去休息嗎?”
眾人雖然也覺得有道理,但是人一多了,從眾心理便顯示出來,仍然喊著不讓韋寶走。
韋寶氣的一下子站上了府衙門口大石獅子坐下的大石墩子上:“我不走,我就在這里,都別吵了!”
韋寶倒不是害怕走不了,今天他知道要開榜,肯定有大事發生,所以不但身邊有十多名隨扈,外圍還有林文彪和常五爺親自帶隊的五十多名護衛隊的人和統計署的人,再怎么樣,護送他出險地是沒有問題的。
關鍵現在不還沒有知道最后結果嗎?你們一個個逼我干什么?
這是韋寶心里堵得慌的地方。
雖然九成九知道自己這趟輸了,而且輸的很慘,但畢竟沒有最后揭榜,這最后等著判刑前的一小段時間,是最煎熬的。
在府衙階梯上觀望的吳襄和一眾官員們見狀,心情好了不少,見韋寶與圍觀者吵起來,便猜出韋寶絕對考的很差!不由的都松了口氣。
“我怎么說來著?”祖光耀輕聲笑道:“就算甲榜都過,韋寶也不見得能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