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聽說遼西遼東一幫富戶要聯手對付你,可沒兩天,他們卻都散了,這是怎么回事啊?”涂文輔接著問道。
“不敢瞞涂公公,之前吳家三公子硬拉著我比武,還下了賭注,誰知道賭注越下越大,越下越多,我怕了。為求自保,所以將銀子都退還給他們了,既然都退還了,所以也沒有人再找我麻煩了。我就是一本分鄉里人,不敢惹那些個士紳大戶。”韋寶答道。
“不見得吧?不敢惹的話,你當初就不會答應與吳家的公子比武了。”涂文輔細聲細氣道,說話間,死死盯著韋寶的臉看。
韋寶被涂文輔看的心里直發毛,知道對方不斷的試探,不就是想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銀子,看看能敲詐多少銀子嗎?暗暗有氣,也不知道王體乾是怎么找來這家伙的。
“是我年少不懂事,開始沒察覺事情能弄的這么大,讓公公勞苦奔波,是我的不是。”韋寶賠笑道。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不管你說什么,我都應對就是,但絕不主動談錢!等你先開口!
這是韋寶自己積累的談判心得,誰先主動攤牌,誰就落了下乘。
“你還知道讓涂公公勞苦奔波啊?你知不知道,如果涂公公不過問你這事,你早被別人剁成肉泥了。”紀用適時地幫涂文輔威脅,“我不妨告訴你,小子,這事還沒完,只要涂公公說一聲,你這事,以后再不過問,祖家吳家和那些個遼西遼東的大戶,回頭就能收拾你。”
“是是,公公說的是。”韋寶一臉畏懼的擦著汗:“我知道涂公公是我的大恩人,我感激不盡呢。”
“光用嘴巴感激?”另外一個大太監劉應坤接口道。
韋寶一臉窘態,暗道這是開始明著勒索了啊?卻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此時屋內一點聲音都沒有,落針可聞。
范大腦袋、羅三愣子、劉春石、范曉琳、王秋雅、徐蕊,這些韋寶手下人,都是臉色焦躁。
與韋寶關系親近的李成楝和駱養性同樣為韋寶著急。
誰都能聽出劉應坤話中的勒索意味,這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大家都清楚韋寶有多精明,不可能聽不懂啊?
韋寶不是不肯拿銀子,是要憋著,等涂文輔明確的,先說個數出來,自己絕不先說個數!
這樣的話,日后即便是對方知悉了自己這回沒有將銀子和金子都退還給吳家祖家,還有遼西遼東的一幫士紳大戶,他們也沒有辦法了,因為是你們要的銀子啊,你們要多少,我就給多少,你們還能說什么?
如果是自己主動提出給多少,給多少都很不合適!
“我自然是要傾囊感激涂公公和各位公公遠途勞苦的。”韋寶一邊說,一邊擦汗:“只是我手頭實在沒有多少銀子。”
劉應坤剛要說話,范大腦袋嘟嘟囔囔的揷嘴道:“公子,我覺得你這事辦的就不太好。你既然都請來了諸位公公,肯定得準備好銀子啊?現在沒多少銀子,你早干什么去了啊?”
本來范大腦袋作為一個下人,這個說話是很不合適的,但涂文輔、劉應坤、紀用、還有其他幾名大太監詫異于韋寶的手下人居然敢這么頂撞韋寶,而且是站在他們的角度,為他們說話,就誰也沒有出聲呵斥。
范曉琳看著范大腦袋,以為哥哥這不是瘋了嗎?居然敢在這種場合出聲?而且還敢頂撞公子?真是瘋了嗎?
羅三愣子、劉春石、王秋雅、徐蕊、也包括駱養性和李成楝都驚呆了,心說這范大腦袋是怎么了?要造反嗎?當著幾位大太監,敢這么說韋寶?這不是要韋寶難看嗎?還是范大腦袋想借著這個機會攀附一幫大太監?
但大家都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