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楝和駱養性急的趕緊要將兩個人拉開。
“啊,畜生,你找打!你這是找打!”韋寶也像是氣的要昏厥,已經上頭了,又抓過一個大碗,就要對范大腦袋頭上砸下。
“你打我一個你試試?”范大腦袋邊哭邊叫,一副瘋狂模樣。
啪的一聲,大碗在范大腦袋頭上開花,范大腦袋流血了,并且弄得滿臉都是野菜湯。
“你還真打,你忘記我從你小時候就帶著你玩了?現在你有銀子了,你有本事了,你不顧情誼了!”范大腦袋說著,也去抓起一個大碗,便要對韋寶砸下。
幸好駱養性眼明手快,將范大腦袋的大碗拍掉,范大腦袋的大碗啪的一聲,砸在地上,濺的坐著的涂文輔靴子上和官服下擺上都是野菜湯。
涂文輔急忙站起來,往旁邊躲開。
“駱大哥,你別攔著我,反正我也沒有幾天好活了,我掏心掏肺的對手下人,可你看看他們怎么對我的?”韋寶邊哭邊又去抓碗。
“咿咿呀呀,韋兄弟,你消消氣!你們趕緊,趕緊把人拽開!”駱養性死命握住了韋寶的手,以免韋寶的碗再砸出去。
范大腦袋則被羅三愣子、李成楝、劉春石等人合力按在了墻上,防止他再與韋寶靠近。
“哥,你別說話了!”范曉琳哭著死死抓著范大腦袋的手。
涂文輔和一眾太監尷尬無比,沒有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又想生氣發火,卻誰也沒有發火,誰也沒出聲。
全部默默出了這因為打斗而變得更為擁擠的小屋。
本來這一排小木屋,每間的空間都不大,所有人都站著,倒是還好,但一旦發生打斗,就顯得異常擁擠了。
“韋寶活不了幾天了?怎么回事?”涂文輔問梁棟。
“他有傷,可能想事情比較悲觀吧?”梁棟解釋道:“而且,看樣子是真沒啥銀子,我中午來的時候,韋寶正對幾個女人哭,說要賣女人呢,不知道先賣哪個好。”
涂文輔回想起來,剛才韋寶身邊的一個女人,似乎叫鬧事那個下人叫哥,看樣子,那個下人是韋寶的大舅哥呀,難怪沒有管教,敢頂撞主家。
“韋寶手下既然有這么些人,這么大的地盤,不至于賣女人吧?”涂文輔又問道。
“這里都是荒地,地震把所有的田地都毀了,您沒看這些人連住處都沒有嗎?韋寶手下讓韋寶放棄那些貧民,韋寶這人太心善,說啥都不肯,非要跟那些饑民同甘共苦,還把有限的銀子都拿去買糧食分給大家,他這樣的小孩,就不適合當啥當家人。”梁棟一半聽韋寶和駱養性李成楝他們說的,一半是他自行腦補的,對涂文輔解釋道。
“那他的商號呢?他這些地呢?”涂文輔追問道。
“這窮鄉僻壤的,地不值錢,這年頭,誰要這些荒地?商號都是他忽悠一幫鄉里的里正和甲長們湊的銀子,全部用品裝門面拉關系了,手里就沒有活銀子。”梁棟答的好流暢,這些都是之前李成楝對他說的。
原本完全不信這些話的涂文輔和一幫大太監,此時沉默著,都微微點頭,都相信韋寶似乎真的很難。
光是這種災年,要管大幾千人的吃喝,這任憑誰也沒有這么大財力啊,又聽梁棟說韋寶心善,寧可賣掉自己的女人,也不肯放棄饑民,更覺得韋寶這種人沒啥用,這年頭,啥都可以有,就是不能善良!
幾個大太監在門口說話,屋里面啪啪啪的,韋寶還在不斷砸碗,弄得像打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