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我不是人,不是人啊。我走到這一步,完全是自己找死,我被狗吃了良心,總裁給了我飯吃,給我管事的位置坐,我還嫉恨總裁沒有讓我和羅三愣子、范大腦袋平起平坐,待我不夠好,覺得自己是公子本甲的老鄰居,不該比他們差。”黎楠哭哭啼啼的自述。
韋寶微微嘆口氣,升米恩斗米仇啊!人的劣根性。自己又何嘗不是時常這樣呢?沒有人對自己好的時候,盼著有人對自己好,能拉自己一把,但是過了身,又覺得沒有什么,人家那都是順手的,甚至覺得人家本來可以幫他的更多。
“公子,我做那些個臟事的時候,不是沒有想到過今天這一步,我這是放著好日子不過,我自作自受啊!我以為公子會看在我是本甲的人,一點點小錢,會放我一馬的。嗚嗚……”黎楠說完,頭碰在地上,泣不成聲了。
“從昨天到現在,他有沒有吃過東西?”韋寶問法官。因為韋寶看見黎楠嘴巴都裂了,臉色蒼白,滿頭的虛汗,知道這是渴的,是餓的。
法官不清楚,問底下的法警。
負責看押黎楠和彭明波的法警搖頭:“沒有。”
韋寶皺了皺眉頭:“去弄點吃的來,犯人也是人!犯了罪,該受罰受罰,在受罰之前,他們有吃喝的權力!有休息的權力!”
“是,我這就去向警備署要點吃的來!”法警一個立正行軍禮,然后趕緊去了。
韋寶沒有過多批評法警,對待犯人,很難要求人家做到善待,尤其是這個年代,嫉惡如仇的年代。
法警很快就回來了,拿回來兩個粗面窩頭,遞給跪在地上的黎楠:“吃東西了,總裁讓你吃的。”
黎楠顫抖著手接過來,像是神志有點不清,呢喃著:“總裁讓我吃的,總裁讓我吃的。”然后將窩頭塞入口中,邊哭邊道:“香,真香。”
韋寶示意法警將黎楠押走。
黎楠道:“總裁,我罪該萬死,我不求寬恕,我會將臟銀拿回來的,并用我的死,告訴以后的人,不要貪得無厭,不要吃里扒外。不要浪費,千萬不要浪費啊。”
“你不會是最后一個貪污的,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吃里扒外當叛徒的!”韋寶冷然道:“但查到一個,就抓一個,不管是誰。”
黎楠一怔,握著窩頭,蔫頭耷腦的想著總裁的話,被兩名法警架著離開。
羅三愣子、劉春石和范大腦袋都忍不住哭了,偷偷擦眼淚。
彭明波要比黎楠硬氣的多,沒有跪下,只是道:“韋寶,我錯了,我不該吃著你的飯,做對不起你的事。我犯下的錯,我會彌補,但我不怕死!我要說的是,我不服你!你就是運氣好,大家當初去海邊釣魚,都釣不到,只有你能上百斤的釣上來,你就是天生命好!說不定你真的是文曲星下凡!我若有你那么好的命,我也可以做公子,做總裁!而且我告訴你,我要是做總裁,有錢大家一起花,絕不會因為這么點事情就殺原先本甲的老人!把我們這些人都殺光了,外面人靠得住嗎?”
羅三愣子、劉春石、范大腦袋、林文彪,還有在場的法官,法警、總裁的護衛,人人氣憤無比,沒有想到這人到這會還敢說這么狂的話!
“就你靠得住!你靠得住就不會吃里扒外,不會貪贓枉法!”羅三愣子上去就給了彭明波一個大嘴巴子:“沒有總裁你是個屁,早他娘的餓死了!畜生,豬狗不如,忘恩負義!”
范大腦袋和劉春石等人也想上去打彭明波,被韋寶喝止了。
“你還有什么話說?”韋寶問彭明波。
彭明波死灰著臉,搖了搖頭,一副做好了死亡準備的模樣,并不畏懼,卻也沒有如何趾高氣昂,他剛才說那番話,似乎用盡了最后的力氣。
“帶下去吧,也給他一些吃的!”韋寶對法警道。
幾名法警立正行軍禮,然后將彭明波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