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8年(萬歷四十六年,后金天命三年)正月,后金努爾哈赤趁明朝朝廷黨爭激烈、防務松弛的時機,決意對明用兵。農歷二月,努爾哈赤召集諸臣討論用兵方略,決定先打遼東明軍,后并葉赫部,最后奪取遼東。農歷三月間,后金加緊秣馬厲兵,擴充軍隊,修治裝具,派遣間諜,收買明將,刺探明軍虛實。在經過認真準備和精心籌劃之后,努爾哈赤在農歷四月十三日以“七大恨”誓師反明,歷數明朝對后金國(建州女真)的七大罪狀,率步騎2萬向明朝發起進攻。
撫順城以東諸堡,大都為后金軍所攻占。后金軍襲占撫順、清河后,曾打算進攻沈陽、遼陽,但因力量不足,翼側受到葉赫部的威脅,同時探知明王朝已決定增援遼東,便于九月主動撤退。
撫順等地接連失陷,讓明神宗感到事態嚴重,派兵部左侍郎楊鎬為遼東經略,主持遼東防務。并決定出兵遼東,大舉進攻后金。
但由于缺兵缺餉,不能立即行動,遂加派餉銀200萬兩,并從川、甘、浙、閩等省抽調兵力,增援遼東,又通知朝鮮、葉赫出兵策應。
經過半年多的準備,援軍雖大部到達沈陽地區,但糧餉未備,士卒逃亡,將帥互相掣肘。
1619年(明萬歷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正月,努爾哈赤又親率大軍進攻葉赫部,得到二十多個寨子。聽說有明朝的軍隊來了,這才回去。
明朝的楊鎬派遣使者去后金商議罷兵,努爾哈赤回覆書信拒絕。
1619年(明萬歷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二月,明抵達遼東的援軍約87000余人,加上葉赫兵一部、朝鮮軍隊13000人,共約11萬,號稱20萬。
由于明朝朝廷財政緊張,無力長期供養遼東集結明軍作戰部隊,明神宗一再催促楊鎬發起進攻。于是楊鎬坐鎮沈陽,命兵分四路圍剿后金。
總兵馬林率1萬5千人,出開原,經三岔兒堡,入渾河上游地區,從北面進攻;總兵杜松率兵約3萬人的主力部隊擔任主攻,由沈陽出撫順關入蘇子河谷,由西面進攻;總兵李如柏率兵2萬5千人,由西南面進攻;總兵劉綎率兵1萬余人,會合朝鮮軍共2萬余人,經寬甸沿董家江北上,由南面進攻。
另外,總兵祁秉忠,遼東將領張承基、柴國柱等部駐守遼陽,作為機動增援部隊;總兵李光榮率兵一部駐廣寧,保障后方交通。副總兵竇承武駐前屯監視蒙古各部;以管屯都司王紹勛總管運輸糧草輜重。
楊鎬本人則坐鎮沈陽,居中指揮。
時楊鎬奏上“擒奴賞格”經兵部尚書黃嘉善復奏,明神宗批準,頒示天下。
賞格規定:擒斬努爾哈赤者賞銀10000兩,升都指揮使;擒斬其八大貝勒者賞銀2000兩,升指揮使;李永芳、佟養性等叛將,若能俘獻努爾哈赤,可以免死。又詔令葉赫貝勒金臺石、布揚古若能擒斬努爾哈赤,將給與建州敕書并封龍虎將軍、散階正二品。若擒斬其余努爾哈赤的十二親屬伯叔弟侄,及其中軍、前鋒、領兵大頭目、親信領兵中外用事小頭目等,一律重賞并且封授世職。
原擬1619年(明萬歷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農歷二月二十一日出邊進擊,但因天降大雪,改為同月二十五日。同時,限令明軍四路兵馬于農歷三月初二會攻赫圖阿拉。
后金方面努爾哈赤在攻破撫順、清河之后,鑒于同明軍交戰路途遙遠,需要在與明遼東都司交界處設一前進基地,以備牧馬歇兵,于是在吉林崖筑城屯兵,加強防御設施,派兵守衛,以扼制明軍西來之路。
四路明軍出動之前,作戰企圖即為后金偵知。
努爾哈赤探知明軍行動后,認為明軍南北二路道路險阻,路途遙遠,不能即至,宜先敗其中路之兵,于是決定采取“憑你幾路來,我只一路去”的集中兵力、逐路擊破的作戰方針,將6萬兵力集結于都城附近,準備迎戰。
1619年(明萬歷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農歷二月二十九日,后金軍發現明朝劉綎軍先頭部隊自寬甸北上,杜松率領明軍主力已出撫順關東進,但進展過速,孤立突出。
努爾哈赤接到奏報以后,決定以原在赫圖阿拉南駐防的500兵馬遲滯劉綎,乘其他幾路明軍進展遲緩之機,集中八旗兵力,迎擊杜松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