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對此感到不高興,出關巡視寧遠,召集眾將開會,多數將領都想退守山海關,馬世龍建議守中后所,袁崇煥等主張守寧遠。孫承宗采用袁崇煥的主張,于是讓祖大壽修建防御工事,令袁崇煥、滿桂駐守寧遠。
孫承宗擔心自己的權利受到限制,上書朱由校說督師和總督不能同時設立,請求將自己罷免。
朱由校于是終止總督的推選,令遼東巡撫移駐寧遠。
張鳳翼覺得這是置自己于死地,與萬有孚等詆毀馬世龍。
沒過多久,萬有孚被薊州巡撫岳和聲彈劾,張鳳翼于是稱馬世龍和袁崇煥陷害,捏造謊話欺瞞朝廷,試圖阻撓出關的計劃。
給事中解學龍也大力陳說馬世龍的罪過,孫承宗非常生氣,上書給朱由校說邊關的防守策略,說寧遠、覺華不能放棄,并為馬世龍辯解,又揭發萬有孚與張鳳翼等勾結的罪狀。
天啟四年(1624年),寧遠城修復的差不多了,關外的守備器械也已建造完畢,孫承宗上書朱由校請求發軍餉二十四萬,這樣就可以大舉進攻了,但兵部和工部卻橫加阻撓,向朱由校進讒不能給錢,孫承宗上書催促無果,孫承宗大軍因此沒有出征。
孫承宗坐鎮遼東,與天津巡撫李邦華、登萊巡撫袁可立遙相呼應,“關門息警,中朝宴然,不復以邊事為慮矣。”
在這樣相對安定的大背景下,按照戰功來衡量,似乎孫承宗有些碌碌無為。
兵部尚書王永光對孫承宗積極防御的一番作為作過很中肯的評價:“兵家有云,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孫閣老之所以打的都是小仗,是因為建奴知道他能打仗,再加上登萊兩軍鎮袁軍門的水軍牽制,后金不肯貿然來碰他的霉頭,所以兩年下來,孫閣老和袁軍門一直沒有發動大戰役的機會,而發動戰略總反攻把后金趕出去的機會又不成熟。但反過來說,孫閣老在無形中為朝廷省下了許多軍費,確保了山海關安然無恙,使大明朝廷有了更多的機會養精蓄銳,充分顯示了天朝的不戰之威。”
首輔孔貞運評價孫承宗:“公久歷海上,凡地形險易,軍儲盈縮,將吏能否,虜情向背皆洞若燭照,故登萊終公(袁可立)之任銷鋒臥鼓。”
這也從另一方面肯定了孫承宗和袁可立積極防御之功。
令人惋惜的是,正當孫、袁二公積數年之力準備大有作為組織大反攻之時,閹黨已全面掌控局勢,天啟皇帝不再過多的直接參與政事和軍務。
與兩年前比起來,孫承宗更加孤獨,政治牌面銳減。
不管當官還是當統帥,都靠有人撐腰,都需要權力的支撐。
對于薊遼督師這種大明朝重中之重的位置,更是如此,而且必須得到皇帝最大限度的支持。
本來明軍對建奴的形勢就很不好,即便是皇帝全力支持,將帥都很得當,而且都用命,也難有幾分勝算。
現在還有一件讓孫承宗頭疼的事情就是,隨著毛文龍的東江軍崛起,以祖大壽等人為首的遼西遼東本地世家將門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