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韋公子與督師大人的想法一致,實乃我輩中人,我敬韋公子一杯酒。”袁崇煥笑道。
“袁大人客氣了,山野小民,豈敢與大人和督師大人相提并論。”韋寶客氣的端起了酒杯。
“遼東荒涼,寒冷,把四川白桿兵,浙江兵,陜西秦軍都塞到遼東苦寒之地。那些士兵遠征干里,后勤匱乏。又到了寒冷的關外遼東,士兵未戰而戰力先去一半,打輸了又嘲笑這些精兵浪得虛名。遼東就是大明身上的一處巨大的傷口,不斷放著大明的血。僅僅因為所謂寸土不讓的正義,就可以認為把大明的全部精兵,和大部分財賦填入這無底洞是無比正確嗎?”毛文龍道:“唯一有效的方法便是用最小的代價,立足防守。只要建奴無法擴張,等哪天大明財政好轉,湊夠四五十萬大軍,一股蕩平建奴!”
“后金是肯定要擴張的,躲肯定是躲不了,所以最后是怎么打的問題,想不打,也得后金同意。”韋寶接著毛文龍的話道。關寧軍大多是外地人,后來內地農民軍鬧的兇了,遼東關外兵馬紛紛調往腹地多了,才大部分的遼人。現在的祖大壽等傳統遼西遼東世家大戶們所以才沒有非常囂張,因為遼人兵馬未占到關外兵力的半數以上,頂多與外地兵馬一半一半,孫承宗手里是有很大實權的。
韋寶覺得退守山海關意味著拱手讓出遼西山區,只要建奴努爾哈赤征服漠南蒙古部落,就可以從長城上的任一點破關進入。山海關重要性大大降低。
打不打?或許后金說了算,要是預設戰場也是后金說了算,那這仗也沒法打了。
最簡單的薩爾滸之戰,一群客軍在深山老林里,前哨被滅,后衛不知,加上后金與遼軍干絲萬縷的關系,作戰計劃,作戰路線努爾哈赤如掌上觀紋。
這么不利的客場條件,依然要硬著頭皮上,不就是怕擔上失土的責任嗎?
政治正確了,剩下的就是一路奔向死亡。
有搞赤地千里的兵力財力足夠直接滅了后金了。
放棄領土收縮,看起來省錢云云,是站在如皇帝宏觀位面的,可是從微觀上來看,遷不遷那些遼西的居民呢?
遷了那就是一筆巨款,不遷的話誰說遺民會一定忠心于大明?
萬一仇恨大明拋棄自己,轉身投入敵軍提供錢糧入關劫掠更積極,這些怕是都沒考慮過。
本來就是王在晉哭著不去,后來非去不可,找了一個臨時抱佛腳的方案。
指望一個文官考慮這些。有個風吹草動都把牛皮吹的轟轟響,真考慮了這些,還不得上天。
在遼沈被攻占時就有很多遼東難民了,當時明朝朝廷就沒有什么妥善安置的辦法,而王再晉經略遼東的時候廣寧已經失守,熊廷弼已經把遼西難民遷往關內了。
不玩赤地千里,結果朝鮮,蒙古,都被后金擺平,大軍繞道山海關,直逼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