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錢只夠他們勉強填飽肚子,沒有錢租房子,沒有錢討老婆,只能住窩棚。礦主一年賺了900萬,但是看一看滿眼都是窮人,在本地再投資什么都不會有需求。
于是,他把錢轉到國外,因為在本地根本就不安全,他蓋幾個豪華別墅,雇幾個工人當保鏢,工人沒有前途,除了拼命工作糊口,根本沒有別的需求。
唯一可能有戲的就是想辦法騙一個老婆來,生一個漂亮女兒,或許還可以嫁給礦主做老婆。
50年以后,這個地方除了豪華別墅,依然沒有別的產業。
等到礦挖完了,礦主帶著巨款走了,工人要么流亡。
這就絕不是韋寶希望看見的情況了,這就是韋寶需要展現管理能力的地方。
在工業化過程中,擴大內需是一項長期的任務。
對于韋寶和天地會來說,擴張性經濟政策除了針對極其蕭條狀態之外,進一步的意義則在于,工業化過程中存在著大量剩余勞動力亟待轉移,城市化進程具有不斷加速的趨勢,這些特征客觀上決定了采取必要的經濟政策往往是有效的,財政——貨幣政策對產出水平有著普遍的、持續的影響力。
“還有,復州永寧一帶仍然集結著上萬建奴大軍呀,他們會看著我們隨便在旅順一帶搞建設么?如果真的像祖大壽說的,建奴將集中五萬大軍再攻打金州,運再多的糧食過去也是來不及的。”王秋雅道。
“行了行了,你說的這些,都是我告訴你的,我都知道。”韋寶轉過身來,背對著寶船的欄桿,雙手抱著胸口:“你不必這么悲觀,也許建奴現在顧不上金州半島呢?而且,祖大壽不是急著要在廣寧一線與建奴打一場仗嗎?這對于我們來說,并不是什么壞事,只要能弄來足夠的人口,修筑工事,抵御建奴,并不是什么難事。并且,我們現在有了合格的無煙火葯,炸葯質量大幅度提升,光是防守,也能給建奴造成很大的壓力,這些積極的因素,你怎么不考慮?”
“公子呀,不能光靠猜測,光靠運氣的嘛。我的責任就是提醒公子。”王秋雅道:“光是說好聽的話,我當然會。”
“呵呵,我也沒有讓你光是說好聽的話,劣勢和危險的點當然要經常提醒我。不過,你現在記住,我們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要埋頭搞好金州半島的防御,現在金州半島已經屬于我們管理,并且在半年內不會改變!”韋寶道。
“對啊,我煩惱的正是這里,才半年時間,半年之后,毛文龍會不會變卦?建奴在這期間會不會攻下金州?這些都說不清楚嘛,公子還是要謹慎,最好別一股腦投放這么多銀子和糧草了。”王秋雅道:“而且,我覺得祖大壽說的建奴會派五萬大軍再度攻打金州城的情報很可信。我們只是一個商號,是公子一個人的商號,我們背后并沒有別的勢力支持嘛。”
“雖然我們背后沒有朝廷支持,雖然天地商號只是我個人的商號,基礎很薄弱,但是我已經準備好賭這一次了,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賭!”韋寶堅定道。
這些話,韋寶之前對祖大壽說過,現在又對王秋雅重申一遍,這里只有他和王秋雅兩個人,王秋雅明白,公子心里是真的是這么想的了,這回真的賭太大了。
王秋雅嘆口氣,知道再說什么都已經晚了,公子既然親自前去,肯定已經下定了決心,遂不再煩韋總裁,讓他靜一靜。
五日后,韋寶的船隊抵達金州半島!
這還是韋寶頭一回到這么遠的地方。
上一次去京城,也是他兩世為人的第一次,這一回到金州半島,也是韋寶兩世為人的第一次,韋寶忽然發現自己上一世在現代,眼界真的太小了,到過的地方真的太少,跟井底之蛙差不多。
不管是剛才路過雙島,還是現在即將抵達的旅順口,韋寶都被遼南的貧瘠震懾了。
這哪里是后世的繁榮渤海灣?大連旅順這一片,本來是渤海灣的重要經濟地區,經濟強盛地區,可現在,除了貧瘠,還是貧瘠,什么都沒有,完全是原始社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