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的名帖,要么是金子做的,比如魏忠賢那種極其裝逼的人物。要么是木制的,九成九的人都是木制的。名帖是身份的象征。
唯獨韋寶比較特別,韋寶的名帖都是玉石磨制而成的,既裝逼,又不是特別的裝逼。比較少人用這么麻煩的裝逼方式。
“韋寶來了?這么快?”張盤定了定神,不可置信的披衣起床,到了屋外,拿過傳信官帶來的名帖看,和名帖一起的,還有毛文龍開具給韋寶的一封親筆信,有這封信,所有與韋寶交接的官員,見到韋寶,便如見到他毛文龍本人!這是除了毛文龍與韋寶簽訂的契約之外的另外一項憑證,是毛文龍為了韋寶方便行事而特別寫給韋寶的。
看過憑證,張盤知道不假,思索幾秒鐘,當即道:“傳令,開城迎接!我這就親自去!你讓人去叫上林茂春,和我一起去,還有,將金州城里面的主要官吏都喊上!”
“是!將軍。”傳信官答應著退下,先去準備去了。
也沒有什么好準備的,就是讓多喊點人起來,張盤將軍要親自迎接遼西來的韋寶韋公子罷了,迎接嘛,肯定要多點人列陣,以示隆重。
雖然氣惱于毛文龍居然會和遼西的一個土財主簽訂這么滑稽的契約,張盤本人是抵觸這種事的,覺得將朝廷的防務交給私人老百姓,很不靠譜!但金州半島主要是東江說了算,毛文龍為人又這么霸道,毛文龍既然有親筆指示,張盤也唯有接受。
所以,現在韋寶就等于已經是張盤的直接上司了,不管張盤、林茂春、陳忠,已經金州城內的一幫主要將官和官員承認不承認這一點,韋寶是他們目前的頂頭上司這一點,都無法改變了!
讓一個啥官職都沒有的平頭老百姓管他們這些官,會有人心里服氣,才叫怪了!
韋寶本意,本來是想讓毛文龍給他一個空蕩蕩的金州半島,甚至連官員都不需要!但是孫承宗和毛文龍覺得那樣的話,名不正言不順,朝廷肯定不同意,才決定將主要將領和官員留下,只是將軍隊撤走!韋寶也覺得如果連朝廷的官都不要了,似乎是有些說不過去,畢竟他真的只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平頭老百姓直接行使地方大員的權力,似乎是說不過去,所以也沒有反對孫承宗和毛文龍的安排。
“大哥,這大半夜的,到底啥事?那個韋寶來的這么快,是瘋了嗎?”林茂春過來與張盤會合,一見面就大發牢騷。
張盤已經披掛整齊,一身的銀色盔甲,隆裝以待。
“來得快,說明人家心急,有啥不好的。”張盤不咸不淡的道:“毛帥已經這么安排了,你還能有什么辦法?看開一些吧!”
“關鍵韋寶不是官啊!憑什么將金州半島的治理權交給一個平頭老百姓?大哥,我想不通,我已經寫好了辭官的奏疏,明日我便讓人轉到京師去!”林茂春嘆口氣道。
張盤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過了一會兒才道:“你都想好了?不做官了?”
“不做了!咱們拼死拼活的打仗,但上面的人只認錢!金州半島多大的地盤?說包給人就包給人,這成了什么?買菜賣菜嗎?”林茂春煩躁道:“與其如此,我倒不如自己回鄉做點小生意去,圖個高興自在。”
“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先去接韋公子吧!”張盤道。
“真是掃興,這大半夜的趕過來!沒有見人就知道這人肯定有病!”林茂春咒罵了一句。
“唉,這等話休要再說!不愿做官也罷,歸去便是,莫要讓人覺得咱們金州官員都是這幅德行。另外,人家韋公子當初還派人來支援過咱們抵抗建奴呢!怎么說,對咱們可都是有恩的!人家又不虧欠你什么。”張盤倒是很看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