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沒再說,王丙倒是對于這個話題感興趣了,問愛新覺羅·路奢:“將軍,你怎么看那些投過來的人?既耗費大量糧草,又不能打仗。我每天比打仗都累。”
“這個事,的確很傷腦筋!在路上,我遇到幾個人,說要投大金,我一看便知道是遼東逃過來的明軍,怕與我大軍接戰!”愛新覺羅·路奢道。
“哦?將軍是怎么做的?收納他們了?這里面就有那些人?”王丙好奇的看著路奢。
“沒有,我一見是明軍過來的,就把他們給……”愛新覺羅·路奢說著,做了一個殺光的手勢,隨即想到現在控制自己的這幫人很有可能是明軍的,立時驚悚的瞪大了眼睛,飛起眉毛,急忙看向林文彪和賴塔格,但林文彪和賴塔格倒仿佛對愛新覺羅·路奢說的這件事不感興趣,甚至有點支持的意思,這讓愛新覺羅·路奢放心了不少。
王丙聞言,非常高興,似乎很興奮,當即敬酒:“將軍,你做的太對了,要這么多這種人有什么用?真要能打仗,何必投到我大金來?為將軍敬酒。”
愛新覺羅·路奢端起酒碗與王丙碰了一下,兩個人似乎談的很是投機。他們在對待漢奸的問題上取得了一致,很有惺惺相惜的感覺。而事實上,王丙是老漢奸,愛新覺羅·路奢的父輩也是遼東的漢人投靠努爾哈赤的,也算漢奸了。
“主要是糧草不足,雖然這幫人用不了多少軍餉,但吃的多!自從我這羊倌堡來了這么多投降的人,我手下的幾百號弟兄也很難吃飽飯了。”王丙道:“真是叫人頭痛!這幫人不知道以前殺過我們多少大金子民和將士,不知道大汗是怎么想的?還有,我向劉興祚將軍反應了好幾次,讓上面派人重新審查一遍這些投降者,不要什么人都送來,上面就是不派人來。”
“對啊,留著這些像蛀蟲的家伙,除了浪費糧食還能干什么?而且,收攏投降的人太多,會影響軍心的,大家會覺得,打不過就投降,也不用送命了。”愛新覺羅·路奢贊同道:“會覺得他們這些兩面三刀的人,比英勇作戰的將士活的更好!”
“太好了,將軍,終于有人理解我們底下人的困境了!”王丙高興道:“您會向大汗匯報這件事嗎?您會怎么做?”
愛新覺羅·路奢笑道:“這件事情,我看還是先不談吧,關系太大。”
王丙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
一頓飯從半下午,一直喝到了半夜,酒肉管夠,眾人吃的肚皮滾圓,方才散去。
“大爺,王丙對我說的事,我該怎么做?”到了休息的地方,愛新覺羅·路奢問林文彪,他已經看出來了,林文彪在賴塔格之上。卻沒有看出來,那個臉皮白凈的年輕人,更在林文彪之上!主要一群人當中只有韋寶這么一個少年,愛新覺羅·路奢打死也想不到,這個少年人才是他們的頭。
林文彪還沒有說話,韋寶直接道:“你立刻寫信函給大汗!說幾千投降漢人很難約束,據消息稱,其中有大量的漢人奸細,請求大汗賦予你權力,讓你懲辦這些人,肅清復州城一帶的假投降者。”
愛新覺羅·路奢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又是這個年輕人出主意了,他疑惑的看向林文彪。
林文彪道:“不錯,你就這么做,現在就書信,然后讓王丙一道簽字,連夜快馬送往盛京城,爭取明天就能有回信!”
“送,今天肯定是能送到,但明天能不能有回信就不好說了,畢竟誰都無法左右大汗。”愛新覺羅·路奢道:“幾千投降漢人還是很老實的,我害怕大汗不止我一個耳目,這么說的話,要是大汗知道實情之后歸罪下來,我的性命保不住無所謂,只怕我全家老小滿門抄斬。”
韋寶摸了摸下巴,覺得有些棘手,愛新覺羅·路奢說的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