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是有,但也不牢靠啊,各府的承政都是大汗親自委任的,全部都是盛京城來的人!誰知道這些人表面上跟咱們熱乎,但是背地里會不會告黑狀?我一直防著這一手,讓人看著承政,不讓出指揮府呢。”渾塔道:“可是皇太極要召見,咱們也沒有借口阻攔。現在看來,這個皇太極是動真格的了,非要查出咱們的過錯不可。”
韋寶輕聲對賴塔格耳語一句,賴塔格便對渾塔和達爾岱道:“二位將軍,宰了這承政,說他暴斃而亡了不就成了嗎?”
渾塔和達爾岱聞言一驚,沒有想到賴塔格會出這么狠的點子。
“這怕是不妥!若真的毒死了承政,勢必驚動大汗!而且,咱們這么做了,別的府呢?大家都在皇太極來查賬之后殺掉承政?那得殺多少人?”渾塔急忙反對。
達爾岱倒是點頭道:“我覺得這個法子不錯,制造個承政畏罪自盡,暴斃而亡的假象,便死無對證了!還怕他皇太極查?咱們還可以反告他皇太極嚴刑逼供,隨意干涉我們地方政務!有咱們蓋州這個先例,皇太極便沒有辦法繼續到其他的府去查了!而且,其他的府也會想出別的應對之策,大家都會念著兄長的好呢!”
渾塔皺了皺眉頭:“我才不要你們念我的好!我若殺了承政,皇太極肯定懷疑我,甚至以為我公然與其為敵!到時候肯定對付我!說不定還會上大汗那兒告我的黑狀!到那時,我找誰說理去?”
“可兄長不這么做,萬一讓皇太極知道兄長開具了多少票引,從蓋州走過多少奴隸,然后賬目對不上,這就不是上大汗那兒告黑狀的事情了,皇太極現在就可以置兄長于死地啊。”達爾岱提醒道。
渾塔急的直搓手,“唉,達爾岱,我可被你坑苦了,當初我就說了不要這些銀子。現在怎么辦?現在怎么辦?”
韋寶一汗,沒有想到建奴的蓋州守備將軍這個慫樣?居然當著自己和賴塔格、林文彪這樣的外人,并且他們都是天地會的人,就開始說這種喪氣話了?
達爾岱也覺得挺沒面子,咳嗽一聲,“兄長,沒多大事,把心放寬吧!您歇著,這事我來做,成了吧?”
渾塔已經亂了方寸,慌亂道:“你來做?”
“是啊,死個承政有啥大不了的?讓盛京再派人來就是了。而且,誰也說不清承政是為什么死的,讓他們查去唄。說不定是欠了賭債,說不定是玩了別人家的媳婦,怕仇家找上門,又或者做了啥咱們不知道的傷天害理的事兒。”達爾岱道。
渾塔聽達爾岱這么說,雖然覺得這無異于掩耳盜鈴,但又覺得有些道理,畢竟是死無對證的事,而且,只有這么做,才是最穩妥,最萬無一失的法子!“行吧,就依著老弟的意思辦吧!”
達爾岱見渾塔答應了,微微一笑,舉手招來自己的親信,在那人耳邊耳語一陣,達爾岱的親信點頭抱拳,然后下去了。
不到半柱香功夫,達爾岱的親信便回來復命,告知事情辦妥了,蓋州的承政,服食毒酒自盡了。
“兄長,現在好了,讓皇太極過來吧,別讓他等長了時間起疑心。”達爾岱遂對渾塔道。
渾塔還是不放心,“這就成了?我怎么對皇太極說?”
“這還有怎么說的?就說剛剛派人去傳那承政,才發現那承政自己在房里飲毒酒自盡了,其他的啥也別說,皇太極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啥事,這事便不了了之了。”渾塔笑道:“這事情又不是兄長府里的人做的,兄長毫不知情,是不是?”
韋寶從旁聽的暗暗點頭,這種事情,以前看電視看的多了,用爛了的劇情,現代也有不少貪官用這種法子殺人滅口,這基本上是官場保留劇目了吧?只是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面和心善的達爾岱這么果決,居然說做就做,毫不拖泥帶水。
渾塔嗯了一聲,現在有底氣了,稍稍鎮定了一下情緒,對門口親隨道:“請八貝勒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