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這么早來打攪,實在過意不去。”韋寶并不提及昨晚上錦州站的人來求見孫承宗被拒之門外的事。
孫承宗見韋寶不提昨晚的事情,對韋寶心生好感,暗忖韋寶人雖然年紀小,但做事的確十分老道,一臉嚴肅道:“小寶啊,你得了金州城的治理權,不在遼南待著,又跑到錦州城來做什么啊?莫不是想與祖大壽也合作?祖大壽可不會把遼東給你治理,否則他上哪兒去?一小塊地盤也不可能。還有,你是怎么來的?”
韋寶笑道:“我要遼東干什么?恩師,我是從遼南乘船過來的。”
孫承宗點頭,比個讓韋寶坐的手勢,然后首先坐下,摸了摸剛剛泡的茶,還燙手。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說來很是奇怪,孫承宗和韋寶其實也不過在山海關匆匆見過一面而已,收韋寶做弟子,也完全是因為想從韋寶這個‘土財主’頭上弄到好處,弄到大軍急缺的軍餉,如此而已。
但是這種師生關系一旦確立,加上韋寶一口一個恩師的叫著,倒是讓孫承宗覺得與韋寶似乎認識了多年一般。
似乎,兩個人真的是不錯的師生關系,不輸給他的其他學生。
要知道,孫承宗的其他學生,最次也是舉人出身,進士更是好幾個,唯獨韋寶才只是一個秀才,而且才只14歲,像是進士出身的袁崇煥,此時都四十多了,還是他弟子當中年輕的。
韋寶先沒有坐,笑道:“恩師,我來的匆忙,沒有備啥禮物,不過,我已經安排人往恩師的高陽老家送去一批金子,區區萬兩黃金,萬望恩師不要嫌棄。”
孫承宗剛剛要喝茶,茶到嘴邊,還沒有沾唇,先被一口大氣噴出,噴的茶水射出去老遠,驚動的孫承宗急忙站起來。
韋寶連聲道:“該死該死,我不該在恩師喝茶的時候說話的,都怨我。”
孫承宗鬧個大紅臉,暗暗生氣自己六十多歲的人了,毫無定力嘛,將茶盞放在了一旁的案上,由著韋寶為他擦身上的水漬。
“小寶啊,你這是干什么?一萬兩黃金?這事別人知道了,該怎么看我?我孫承宗不敢說兩袖清風,反正一輩子為官,不比任何人差,絕沒有人敢在錢財這方面彈劾我,你這是要害老夫?”
事實上,從來沒有人給孫承宗送過這么多銀子,概因為孫承宗為人謹慎,自詡清流,而且收的弟子也大都是這類人。
而不是說孫承宗沒有機會貪,大明朝到了今時今日,人人貪墨,官場**成風,真的要是兩袖清風,只能等著餓死,也沒有辦法立足官場了。
事實上,孫承宗就極少為了收錢的事情彈劾旁人,他手底下更不可能就沒有這類人。
久而久之,人家知道孫承宗的脾氣,不會直接送金銀,變相弄點值錢的高雅的禮物罷了。
反正,從來沒有人向韋寶這么‘霸道’,一次就是一萬兩黃金。
“恩師息怒,這事情,天知地知,除了小寶與恩師,無人知曉。我派的人絕對可靠,而且,寄出物件,用的是恩師的名頭,并且告訴恩師老家的人,非恩師親啟,不得查看。”韋寶道:“而且,我沒有直接送到恩師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