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氣性這么大做什么?我早就幫你同爹爹說好了!”吳三輔笑道:“爹爹聽說是督師大人親自派人來相請,又打探出韋寶正在督師大人身邊,便猜想與你有關,所以答應帶你同去。”
吳雪霞立時笑容浮現:“你壞死了,不早說,說話總是這么半截半截的。”
其實是吳襄和吳三輔都會錯意了,孫承宗派人來請吳襄,可什么都沒有說。至于茅元儀和江應詔也不是有意透露韋寶就在孫承宗身邊,是吳襄一個勁的套話,詢問遼東的戰事,也詢問督師大人身邊最近有發生哪些事情問出來的。
吳襄和吳三輔覺得,既然韋寶在孫承宗身邊,而孫承宗又親自派人來相邀,肯定是想借著這次議事的機會,孫承宗要與吳家私下達成某種‘更加穩固’的關系,因為孫承宗是韋寶的老師嘛。
就算韋寶暫時不適宜定親,但是有孫承宗出面,這件事情幾乎也能算是私下定下來了,所以孫家和吳家以后的關系也就不同尋常了。
吳襄雖然立足遼西遼東,以祖大壽馬首是瞻,卻也是有愿望向外發展人脈的,畢竟孫承宗不是一般大員,身為帝師,不管資歷還是聲望,還是能力,在大明朝都是大拇指級別的,能攀上這層關系,絕對不會差。
在吳襄這邊看來,他早就已經認可了韋寶,如果吳雪霞嫁給任何一家遼西遼東的世家大戶的子弟,就包括祖可法在內,也沒有什么稀奇的,吳家的人脈仍然脫不了遼西遼東的范圍,可要是搭上了孫承宗這條線,以孫承宗的年紀和健康狀況,以及孫承宗的根基,至少十數年內,孫承宗仍然會在朝廷中擁有一定的話語權,那么,對吳家,對吳家子弟,都是極好的事。
打清楚了‘如意算盤’,次日,吳襄親自帶著吳三鳳、吳三輔、吳雪霞一道前往錦州,要先到錦州見過祖大壽,然后再一同前往寧遠!
“爹,您真的覺得這個韋寶合適?”吳三鳳自然明白爹爹的心意,對于爹居然帶同吳雪霞一道出行,一肚子的意見。
“你又想說什么啊?”吳襄有些不高興答道:“你對韋寶的成見太深了!”
“不是,您有沒有想過,孫承宗雖然現在是薊遼督師,但是聽聞魏公公聯絡了一幫人彈劾他,孫承宗這個督師位置還能坐多久,誰都說不清楚!而且,韋寶發了失心瘋,跑到遼南與毛文龍合作,還貼上大批的糧草,這是與咱們整個遼東大戶為敵嘛!遼南遲早是建奴的囊中之物,如此沒有遠見的瘋子,用不了半年就不知道怎么死的!這些,爹您都想過嗎?”吳三鳳提醒道。
吳三輔和吳雪霞聽了吳三鳳的話,雖然都有些不服氣,卻也承認吳三鳳說的是實情,無法反駁,而且在爹和大哥談話的時候,他們一般輪不著揷嘴發表意見。
“你說的這些有道理,但督師大人親自相邀,難道不去?”吳襄不高興道:“而且,我帶雪霞出行怎么了?礙著你什么事了?”
吳三鳳被父親一懟,半天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過了一會,吳襄在馬車的搖搖晃晃中平復了一點情緒,才接著道:“孫承宗即便有可能被魏公公趕下薊遼督師的位置,但是帝師的身份是改變不了的,從幾次陛下的態度也可以看出來很倚重于老督師。孫承宗的地位與其他過往的幾任督師不同!還有,韋寶這趟不管能不能在遼南站穩腳跟,一個14歲的年輕人敢這么做,這本身就是很值得贊許的一件事!你14歲的時候在干什么?能想到這么多事情嗎?別說你14歲的時候,就說你現在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你有與毛文龍合作的氣度和手段,有把生意做到遼南去的眼光和膽略嗎?要知道,一旦韋寶坐穩了遼南,別說我們吳家,就算是祖家,也再也壓不住韋寶!”
吳襄對于韋寶與毛文龍合作這件事情一直是很推崇的,只是之前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罷了,現在面對兩個兒子和女兒,沒有外人,才說出了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