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襄自顧自夾菜飲酒,似乎完全沒有聽見韋寶和吳三輔的話一樣。
吳三鳳則瞪了吳三輔一眼,一副嫌棄弟弟話多的樣子。
吳三輔撇了撇嘴,自己倒滿一杯酒與韋寶對飲,也覺得有些無趣。
韋寶見吳三輔吃癟,心中有些歉意,同時覺得暖洋洋的,畢竟這種場合,有個吳家那頭的人幫著自己,總歸讓人覺得稍稍有點溫暖,不會讓氣氛太冷掉。
“三輔大哥請。”韋寶急忙端起酒杯。
吳三輔樂呵呵道:“好,來,走一個,好酒啊好酒,咱倆也有陣子沒有在一塊飲酒了。”
茅元儀和江應詔在一旁看的好笑,心說吳襄和吳家大公子似乎對韋寶很不待見,倒是這個吳家二公子,怎么弄的又和韋寶是把兄弟一樣啊?越發搞不懂這里面的事情,也愈發覺得有趣。
不過,二人現在也有些看明白了,都覺得督師大人交代的事情,只怕絕難完成!
幸好韋寶有個最大的優點,本來就是搞銷售出身的人,皮練的夠厚實,在推銷東西的時候,推銷產品的時候,反正也不管別人理不理他,都能保持一副熱誠的心態,熱情的模樣,不停向吳襄述說自己的想法,以及自己買走遼民之后會對遼東產生的影響。
吳三輔、吳雪霞、茅元儀和江應詔聽著都有些佩服韋寶,要是一個人始終不理另一個人,另一個人還可以一直說一直說,這真不是容易辦到的事情。
吳三鳳忍不住冷笑道:“我說韋公子,這世上還真有這樣的人?還能自己一個人不停的嘚啵嘚啵不停了?我原本是不信的,現在真的信了。你有那功夫,不如多喝些酒,少費些唾沫星子。”
“吳大公子。”韋寶嘿嘿一笑:“看樣子您還沒有聽明白。你們吳家若是答應這事,不但能一次從我手里拿走幾萬兩銀子,而且以后,你們控制的幾萬遼民,每年能從我這里提前拿走幾千斤的純糧食,而吳家啥也不用管了,這不是好事嗎?”
“你覺得我們家缺幾萬兩銀子,還是每年缺你那幾千斤糧食?”吳三鳳冷笑道。
吳襄慢吞吞的自顧自啜飲一口酒。
吳三鳳看了父親一眼,見父親似乎嘉許自己這樣頂韋寶,更加得意,蔑視韋寶,意思看你還能一個人說個沒完沒了不?
韋寶倒是并不生氣,反而很高興來了,賣家最怕的不是買家挑刺,而是怕買家看都不看一眼商品就走人,那才是最可怕的,拉都拉不回來,只要你們肯說話就好辦。
“吳大公子,吳家是看不上幾萬兩銀子和幾千斤糧食。可吳家也看不上這幾萬條人命嗎?我知道吳家在關外的屯田雖然不多,可也有幾萬軍戶啊,這些人若不遷移,早晚被建奴搶光殺光!你們想到幾萬人的性命,心里就能踏實了嗎?不與我合作,他們死路一條。與我合作的話,這么多百姓的性命能夠保全,此外,每年還能旱澇保收的獲得幾千斤純糧食,這相當于幾萬石優質上等的糧草啊!一正一反,一年相差了多少?十年又相差了多少?”韋寶道。
“哼,你不用費口水了,我們憑什么聽你的啊?不管差多少,我們都樂意,關你啥事?憑什么把老百姓給你,讓你手底下的人越來越多?而且人給了你之后,你賴賬怎么辦?你破產了怎么辦?你弄走了人,都被建奴殺光了怎么辦?我們找誰去?說的好像金州城和旅順口很穩固似的!你是癲子,就讓我免費教教你吧!遼南早晚是建奴的地盤,建奴鐵騎可以暢行無阻,一個來回,你屁都不剩下!你還是趕緊擔心自己的事情,少操心遼民!再說,也輪不到你一個遼西鄉里人操心各家世家大戶的事情,真是笑死人,狗肉自動上酒席。哪里來的自信呀?”吳三鳳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大篇。口才好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