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霞正要再勸說吳三輔的時候,吳襄推門進來了。
“就知道你們兩個又在這里嘀嘀咕咕。”吳襄板著臉問道:“這么晚了,還不睡覺,還再說什么呢?”
“爹,沒事,沒說啥,這就睡了。”吳三輔急忙道。
吳雪霞向爹爹行禮:“爹爹,女兒去睡了。”
“雪霞,你先別走。”吳襄將吳雪霞叫住了:“我原先以為孫承宗是想替韋寶保媒,才讓你一道跟著來,現在看來,這孫承宗和韋寶欺人太甚了!今天這事跟你毫無關系!你明天就隨你二哥回山海關去,爹過兩天也回去!”
“我明天就走?”吳雪霞嚇了一跳。
“對,明天就走!”吳襄板著臉道。
“我跟你一道走吧?”吳雪霞央求道:“您不是說過兩天就回去嗎?我在這里也不礙著你的事,不能過兩天跟爹爹一道回山海關么?”
“不行!你和三輔,我都不放心!萬一韋寶來找你們,你們在我身邊,難免能聽到一些重要事情,再偷偷告訴韋寶,以那韋寶的機靈,這就是大麻煩!”吳襄道:“不光是我的意思,你舅父也讓你明天就走!”
吳雪霞聞言,淚珠立時在眼中打轉了,“爹,你和舅父憑什么冤枉我和二哥啊?我們怎么可能向韋寶告密?再說,我倆啥也不知道的,告什么秘密呀?”
吳三輔聽著覺得好笑,因為剛才吳雪霞還在求他趕緊向韋寶通風報信呢,暗忖爹爹和舅父還真聰明。
“這事沒有商量的余地!明天必須走,否則我讓人押你回去!這是邊防重鎮,本來就不是女孩子家家該長待的地方。”吳襄心情很不好,所以語氣很生硬,他平時最疼的就是吳雪霞和吳三鳳。吳襄老婆最疼的則是吳三桂。反正吳家兩個大人,是沒有人在意吳三輔的,這也造就了吳三輔從小就很佛性,很無拘無束的個性。
“爹,讓我來的是你,趕我走的也是你,您受了氣,就拿我發脾氣呀?韋寶怎么你了?我碰到韋寶,跟韋寶說一聲,你還想要多少銀子,韋寶一定會私下給你的嘛。”吳雪霞堵嘴撒嬌道:“如果您是因為督師大人生氣的話,那也不關韋寶的事情吧?”
吳襄搖頭嘆氣:“我跟你說不明白!生意上的事兒,你可能還能懂一些,但是邊事上,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明白,你聽爹爹的話便是。孫承宗是老狐貍,韋寶是小狐貍,沒有你看到的這么簡單!現在韋寶是孫承宗的弟子,兩個人關系發展的很快,已經穿一條褲子還嫌肥了!你們知不知道孫承宗今天為了韋寶,直接跟你舅父拼命?”
吳雪霞和吳三輔嚇了一跳,這才弄明白為什么韋寶要購買遼民這么大的事情,這么侵犯一幫遼西遼東世家大戶利益的事情,也能順利的一天就搞定,原來門道在這里。
“爹,您對韋寶太有成見了,說不定都是督師大人一個人的意思,韋寶也不過是被督師大人利用的呢?”吳雪霞依然在為韋寶說好話。
“你這女孩子,說不通道理是怎么回事呢?你知道孫承宗今天有多幫著韋寶嗎?拿辭官,拿上陛下面前告你舅父的狀來威脅咱們大家伙兒!依我看,孫承宗這回一定是收取了韋寶巨額好處了!否則絕不至于如此!”吳襄皺眉道:“把遼東的人都抽走,對他孫承宗有什么好處?他當的薊遼督師,又不是韋家莊的莊主!”
“這也不至于都賴到韋寶頭上吧?說不定是你們辦事不力,觸怒了督師大人呢?”吳雪霞辯論道。
“你呀,你才多少見識?這明擺著是韋寶在背后攛掇的!”吳襄嘆口氣道:“韋寶的銀子,加上孫承宗的權勢,兩者要是合一的話,對我遼西遼東的世族是重大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