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霞的手掌軟綿綿的,仿佛棉花糖。
貞明公主很快被招來,看見韋寶和吳雪霞手牽著手,心里居然泛起一點酸意。
在韋總裁的指示下,總裁衛隊的人沒有出動,只有幾名貼身衛士與統計署總署行動總隊的三十多名特工,一起穿便衣保護。
在漢城一帶,有三四十人保護,差不多夠了。
韋總裁也沒有乘坐馬車,而是與吳雪霞和貞明公主步行出門。
冬日暖陽下,漢城周邊都是枯黃的野草,韋總裁卻覺得很漂亮。
韋總裁走在這異域的陽光中,孤獨被搖曳成獵獵的旗,招搖在四周的暮云里。
這讓韋總裁又會不知不覺的想起現代的種種,每每走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有時候會發現自己失去了方向。
路人的不屑或嘲諷,不痛不癢,心在沉重的步履中一步步窒息。
那時候的韋總裁,時常獨自一人坐在世界的角落。
韋總裁時常會想,他應該是卑微的低到塵埃里最不起眼的一粒石子。
從小到大,韋總裁一直不出眾,大到家長會,小到課堂回答問題,總是很主動被忽略的那一個。
每天拿著密密麻麻印著習題的卷子,看著上面鮮紅的不及格。韋總裁難受,又無能為力。
再美好的事物也經不起比,沒有比出來的天才,只有比出來的笨蛋。
參加工作,走上社會之后也一樣,到處是競爭,競爭是人類永恒的主題,先不去管天生富貴還是貧寒這些因素,與同一起跑線上的同伴比的時候,似乎他也從未贏過一次。
韋寶總是滿不在乎的笑著,掩飾自己的自卑與無助。
絢麗如霓霞,哀怨如晨霧。霞染天光,人影何歸?
隨著時間的圍困,韋寶在現代的步伐越來越沉重緩慢,時間仿佛把他逼到了死角。
不愿回去,不愿面對無盡頭的對比,更不愿在對比下病態的如機器般活著,不愿面對失望的眼神。迷茫如晨霧般吞噬。像一只漂流瓶,前途廣闊,卻無歸身之所。
韋寶走到了一顆樹下,不知道是什么樹木,冬天了,還有很多葉子。
樹上的葉兒颯颯作響,似不甘心墜落,晃著,掙扎著,卻逃不過命運的輪回。騰飛,旋轉,落下。
“你看太陽好看嗎?”這時候,吳雪霞漫不經心的問。
“好看。”韋寶雖然覺得也還好,卻回答了好看。因為韋寶覺得正午的陽光總是太過熾熱,太過耀眼,讓人不由自主的自卑。
“那,月亮呢?”吳雪霞又問道,“你前段時間好像對我說過,月亮比太陽好看只不過它折射的是太陽的光。”
韋寶笑了笑:“你想說什么啊?忽然像是詩人一樣。多愁善感起來了?”
“沒有什么。”吳雪霞嫣然一笑,“你想去找李貞明說話就去找吧,我獨自走走,我才沒有那么小氣,我比她美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