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元翼只能派出代表同李適就每個月的賦稅糧草的問題反復磋商。
李適作為韋總裁的代表,態度還算是溫和,但是李適根本無法做主,絕對不會給李元翼任何實際的好處。
“李適,你以前在殿下反正光海君李琿的事件中出了大力,雖然朝廷對你有所不公,但是你反叛了朝廷,這是臣下絕對不該為之的事情!現在你雖然投入了天地會,但你不要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朝鮮人!京畿道和黃海道十年不交賦稅,這意味著什么,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京畿道和黃海道的賦稅之和比其他朝鮮六道合在一起還要多。一旦失去了京畿道和黃海道的賦稅,朝廷別說平叛各地的叛軍,就連救濟貧苦百姓,養活朝中官員都將成問題。”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有什么辦法呢?”李適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命令是總裁下的,又不傻我下的。而且總裁雖然賦予了我處置京畿道和黃海道政務的權力,但繳納京畿道和黃海道賦稅這么大的事情,我哪里做的了主啊?”
李元翼有點急了,暗忖自己總不能追韋寶追到大明去吧?
“幫幫忙啊,你一定有辦法的,難道你遇到重大的事情,不要請示太傅大人嗎?”李元翼道。
“要請示的,我可以將領議政大人的意思原原本本的轉告總裁,要不然,領議政大人書信一封,我下回有事找總裁的時候,一并讓人帶過去轉交給總裁也可以。”李適道。
李元翼皺了皺眉頭,興趣不大,李元翼為官一生,最是明白這些打太極的招數,很多事情都是拖著拖著就沒有了的。
“知道太傅大人什么時候回朝鮮嗎?”李元翼問道。
“真不清楚,總裁的行程,我們底下人哪里清楚?”李適道。
“那知道太傅大人去了哪里嗎?大明那么大,我總不能到處找太傅大人啊,有具體的去處嗎?”李元翼問道。
“這我上哪兒知道去啊?我派人傳信,還是要經過我們天地會統計署的,統計署是單獨的系統,我們地方上的人哪里敢問統計署的事情啊?”李適一副很誠懇的樣子:“這個說了又沒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李元翼深深的嘆口氣,很痛苦,知道再與李適多談也沒用,所以只待了一會兒,就告辭了。
這個時候,韋總裁已經在汪洋大海上了。
“不是說要再等兩天看看情況再走嗎?不是說要等情況穩定了才走嗎?就憑統計署的人打探來的消息,說李倧派李元翼找我們談判,想將免去京畿道和黃海道十年賦稅,改為一年,這樣咱們就走嗎?”吳雪霞不解的問道:“這條消息說明李倧不服啊,還要找咱們麻煩呢。”
韋寶笑道:“有時候你很聰明,有時候又傻的可愛。”
“怎么了?”吳雪霞傻萌萌的眨了眨眼睛,并沒有不高興。
“李倧是派人找咱們談,而不是直接點起兵馬與咱們打仗,這本身就說明了朝鮮人的態度了,這還不算情況穩定了嗎?”韋寶笑著道:“他們要先找李適談,李適再轉達,這么來回折騰,一件事情談幾年都不會有結果,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吳雪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貞明公主看了韋寶一眼,沒有說什么。
貞明公主已經對韋寶這些判斷的本事不奇怪了,比她小好幾歲的韋寶,在貞明公主眼里,就是一個天生厲害的人。
她也并不很擔心朝鮮朝廷的賦稅減少了大半還能不能維持下去,反正貞明公主只要不看到天地會與朝鮮官軍打仗,她就已經很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