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要是擱在以往,早就到家了。”熊兆珪答道:“并不是每日擺攤,每隔幾日,還要去大牢。”
“是哪個大牢?”韋寶問道:“大牢可以隨便進啊?你能見到你爹嗎?”
韋寶對于古代的大牢有點感興趣,他還沒有去過,實際上,韋總裁連現代的看守所和監獄這些也沒有去過。
“是錦衣衛的大牢,我見不到我爹,每次去,也只是送點銀子給里面的牢頭,請照看我爹,并設法打探一點我爹的近況。”熊兆珪顯然是一個大孝子,說著說著,居然眼圈一紅,流起眼淚來了。
韋寶嗯了一聲,他不愛看大男人哭,天塌下來也不要哭嘛,哭能解決什么問題?若是能解決問題,倒是可以拼命哭的。
“拿點銀子給熊兄臺。”韋寶對吳雪霞道。
吳雪霞哦了一聲,想提醒韋寶,這是朝廷關押的欽犯,不是舍不得銀子的問題,而是給了這種銀子,就會與熊家扯上關系了!吳雪霞不知道韋寶是一時之間沒想到這一層,還是想與熊家扯上關系?
反正吳雪霞是沒有想明白與熊家扯上關系有什么好處?
這里是大街上,又是京城,可以說,韋寶從上街,到現在,一舉一動,一定在監視下。
東廠,錦衣衛,五城兵馬司,巡城御史府,都有可能,可能連順天府都有可能。
因為京師的這些治安機構,可不單單是治安啊,還隸屬于各個后臺,每個后臺都有監視的功能。
但是現在當著別人的面,吳雪霞又不太方便與韋寶討論,所以有些為難。
還好熊兆珪聽到韋寶這么說,趕忙道:“多謝韋公子了,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就連這十兩紋銀,小可也是絕不能收的,請公子爺拿回去。”
韋總裁這下有些奇怪了,心說他一個前大將的兒子,現在淪落到擺攤,顯然很拮據,很缺銀子啊,為什么不要我的銀子?我給他銀子,他倒像是受了很大的侮辱,這是怎么回事?
“你不必客氣,熊兄臺,這點銀子對于我來說不算什么,對于你來說,可能就是雪中送炭了。”韋寶道。
“我明白韋公子的好意,也知道韋公子不差銀子,我是怕連累韋公子,畢竟京師耳目眾多。”熊兆珪解釋道:“韋公子是要趕考進士的人,與我們熊家扯上關系不會有什么好事的。”
韋寶這才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不由的對這老老實實的青年高看了幾分。
吳雪霞也同樣如此,聽熊兆珪自己說出來,倒是省了她很多事情,否則她肯定要將韋寶拉到一邊討論一陣的。
“那這樣吧,這十兩紋銀,熊公子你先收下,這一點銀子沒有什么的,我家公子只是做好事,應該不會被這么點銀子牽累。若是你家拮據了,可以打發人到我們府上來。剛才你也聽到了我們府宅的位置吧?”吳雪霞問道。
“好,這樣好,但是這十兩紋銀我也不能要,這不是多少的問題,若是讓人知道韋公子曾經給過我銀子,旁人就會將韋公子與熊家看成一起的,官場上的事情,我還是清楚一些的。我家現在是戴罪之家,我不想韋公子因為幫助我家而受到牽累,萬望韋公子體恤我的心意。”熊兆珪堅持道。
韋總裁不愿意為這點小事多費口舌,也覺得熊兆珪和吳雪霞說的有道理,遂道:“我沒有想這么多,我也不怕這些,我們萍水相逢,我只是為了幫人,不管你爹是誰,你是誰,但凡有求著我們天地會和我的人,能幫的,我們都會盡力去幫!既然你這么說了,就如你意吧。”
韋寶這一番話雖然樸實,卻有點豪氣干云。
講真的,韋總裁在現代是真的沒有這么大氣。
他在現代基本上不敢管閑事,現代要扶起個老太婆,至少得有百萬以上的身家才成啊,誰沒事敢幫人?
還有,韋總裁在現代幫過幾次人,基本上每次遇到的都是白眼狼。
幫人介紹一份工作,但是一轉頭,工作就被自己介紹來的人搶走,倒是能弄得自己成為無業游民。
韋總裁在古代變得大方了,一方面是他的身份地位不同,時刻顧及形象,另一方面,韋寶是真的不覺得給熊兆珪一點銀子,就會和熊家扯上關系,應該沒有這么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