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盡了家資?不見得吧?你韋公子的家資,也不過是你去年一年賺出來的罷了,頂多說資金進進出出,還不是你的嗎?頂多說生意上的流水多了一些。你別看我不經商,宮里面的流水也是很多的,皇宮進項不多,開銷大,而且在外面還有很多賬目。而且,我聽說你在京師和整個北直隸都不聲不響的購入了大量產業,這足矣證明你韋公子的財力雄厚啊。”魏忠賢笑道:“我還沒有聽說過有誰敢和晉商扳手腕呢。你韋公子就敢與晉商扳手腕,而且還扳贏了!好像,你這趟來京師之前,還從晉商手里買到了大批糧食吧?”
韋寶一汗,暗忖魏忠賢果然派了人長期盯著自己啊?他這趟買了糧食就趕到京城來了,可是一點沒有耽擱的,魏忠賢這么快就知道了,說明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早已經在魏忠賢的監視之下。
魏忠賢見韋寶沒有搭話,笑道:“難道韋公子就不關心我為什么能將韋公子的一舉一動都了解的這么清楚嗎?”
“九千歲執掌東廠,并且可以傳話給錦衣衛,整個天下都在九千歲的控制之下,知道我這點事,并不奇怪。我還要感謝九千歲對我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都這么上心,實在是我的榮幸。”韋總裁繼續萌萌噠的笑了笑。
“你高看了東廠的番役,你韋公子的事情都鬧的那么大,稍微消息靈通一點留能知道,這并不難。”魏忠賢道:“你韋公子這趟是為了進京趕考來的吧?是想求我給你弄個進士?這里是多少銀子啊?”
韋寶沒想到魏忠賢這么開門見山,笑道:“二十萬兩紋銀!望九千歲能恩賞我和吳三輔二人功名。”
魏忠賢挖了一下耳朵,“一個人十萬兩,買個進士,差是差不多。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今科的主考是我的人!但會試盯著的人太多,這事,我沒法明確答復你。”
韋寶一驚,卻并沒有表現出來,“若是連九千歲都辦不到,這天下就沒有人辦得到了。”
“你真的是這么看的嗎?那我想收你當個干兒子,夠抬舉你的了吧?你韋公子卻還看不上?要知道,老夫的干兒子,至少都是五品以上官員啊!”魏忠賢忽然轉了話題。
韋寶暗忖,這老小子還在為這事情嫉恨吶,趕緊道:‘一直找不到機會當面向九千歲解釋這件事情,我委實是有苦衷的,算命的說我八字太重,會克長輩的啊。’
魏忠賢呵呵一笑:“這等言辭,就不必用來搪塞老夫了吧?你八字再重,也比不上老夫吧?除非你比皇帝的八字還重?”
“那是萬萬不敢的。”韋寶只得硬著頭皮再給理由:“能抱上九千歲這棵大樹,在大明還怕什么?我是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我這人年紀不大,但是性格偏執,一看靠山太過強大,我首先會自己把持不住自己,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時候反而連累九千歲就不好了。我是想,再過個幾年,等我歷練的差不多沉穩一些了,再拜在九千歲門下,只怕到時候九千歲不再給我機會了。而且,我現在對九千歲的敬仰,實在不亞于九千歲的干兒子干侄子干孫子那些了吧?”
魏忠賢嘴角一撇,又改了話題:“對了,韋公子的恩師孫承宗大人最近還好吧、”
“有勞九千歲關心了,恩師近來挺好的。”韋寶答道。
“上回孫承宗大人給你韋公子弄了個七品官,官位雖然不大,但是實權不小啊,遼南轉運使,控制了遼南與外界的聯系,等于掌握了遼南的咽喉!我可是沒有攔著這事。”魏忠賢道。
韋寶感覺深深作揖:‘九千歲對小子的恩典,小子永世不敢忘記。’
“眼下朝中不少人在彈劾孫承宗大人,這一點,韋公子應該曉得吧?”魏忠賢接著道。
韋寶不知道魏忠賢與自己說這些是啥意思?怕自己弄到了進士功名,正式步入大明官場之后,會站錯隊?
“九千歲,恩師是一品大員,不是我這樣的人能窺探到的層級,官場一級一片天,我只顧好自己眼前的一點點事情。而且,我堅信,朝中之事都由九千歲執掌,不管如何,都一定是公平公正的,九千歲處事一向大公無私。”韋寶表態道。
魏忠賢對于韋寶的表態還是挺滿意的,笑道:“你個小滑頭,小猴崽子。”
魏忠賢通常叫人小猴崽子,那就是內心已經認可了這個人,已經將這個人當成了自己人了。
韋寶并沒有拜他為干爹,還不算是他的人,這在魏忠賢這里是極少見的,可以說,韋寶是唯一有這種待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