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臣們只是大概知道一點,反正狀元和榜眼,不出預料的話,肯定是三名東林學子其中的兩個人,探花郎的話,魏忠賢應該會從韋寶或者吳孔嘉兩個人當中弄一個人上去,只是不知道要弄誰上去。
吳孔嘉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他瞇了瞇眼睛,輕聲對韋寶道:‘看樣子,韋大人是勝券在握,覺得探花郎的位置,非韋大人莫屬啊?’
“吳大人,何來這種話啊?我可真沒有這么想過,探花郎應該是從一甲三人當中得出的吧?狀元和榜眼也是一甲三人當中得出吧?”韋寶一臉小白模樣。
“韋大人當真不知?”吳孔嘉斜睨了韋寶一眼,“探花郎多半是韋大人的了,那日你在首輔大人府邸贏了華琪芳和翁鴻業,他們有什么資格排在你之上?依我看,你當榜眼,當狀元都夠格了。”
吳孔嘉這話說的聲音不低,惹得許多進士看向他。
韋寶這才知道,吳孔嘉這話就是說給大家聽的,好引起眾人對于自己的警惕。
當官第一條就是要低調,這個道理,韋寶懂得。
“吳大人說笑了,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我要歇一會,等會面圣,你也養足精神吧!”韋寶說罷,便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吳孔嘉,一副要閉目養神的樣子。
吳孔嘉無聲的冷笑一下,斜了韋寶一眼,暗忖你得意個屁,看你還能得意多久?別以為在首輔大人的府邸出了風頭,你就能進入前三,就能金榜題名,官場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的!老子有九千歲撐腰,還能輸給你這鄉巴佬不成?
曾幾何時,吳孔嘉不但是鄉巴佬,還是寒門子弟,但他現在卻可以這么瞧不起別人,全然忘了他自己的身世。
一眾一甲二甲進士都站好了隊,另一邊,三甲榜單上的那些同進士出身的人也站好了隊。
從站隊就可以看出來等級檔次是有很大分別的,服侍也有很大分別。
一甲和二甲的進士們的服侍與三甲的同進士出身的人也是不同的。
雖然面圣的時間是一致的,但是三甲榜單的人會更晚輩通知到,通知他們的人也不是宮中的太監,而是禮部的人。
三甲榜單的人大都有點心理落差,感嘆要是在會試中發揮的更好一點,能進入一甲和二甲的話,現在就不會受到這種差別待遇了。
吳三輔并沒有心里落差,興致勃勃的與身邊幾個人輕聲談論狀元、榜眼和探花郎的歸屬問題。
大家都一致認為狀元、榜眼和探花郎一定是從余煌、華琪芳、翁鴻業和吳孔嘉、韋寶這五個人當中產生。
只是誰也不知道最終會怎么樣,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不管是東林系的學子,還是魏系,還是中立派學子,大家都知道余煌、華琪芳和翁鴻業三人屬于東林系,吳孔嘉屬于魏系,韋寶屬于中立派。
正因為這樣,對于最終的名次,談的叫一個火熱。
“狀元肯定是余煌的吧?那日在首輔大人府邸,余煌被朱延禧大人保住了,沒有讓他出來作詩比試。肯定就是他了。”一名新科同進士出身的人輕聲道。
他身邊的不少人都表示贊同,認為是這樣的。
“那就是不知道榜眼和探花郎最終會花落誰家,一定在華琪芳、翁鴻業、吳孔嘉和韋寶四人當中產生了,若是按照那日在首輔大人府邸賽詩的結果,韋寶應該是最好的,應該是榜眼才對!”又有一人輕聲道。
“賽詩又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試,都是私下的,決定不了最終排名歸屬!不可能因為韋寶的詩作的好,就能得榜眼或者狀元吧?”又有人提出不同的疑問。
這是由皇帝宣布登第進士名次的隆重典禮。
殿試閱卷后次日清晨,鑾儀衛設鹵簿法駕于太和殿前,樂部和聲署設中和韶樂于太和殿檐下兩旁,設丹陛大樂于太和門內兩旁。
當禮樂一起,大家便趕緊整好隊伍,跟隨太監入宮了。
宮內的廣場上,文武百官已經列隊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