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吳三輔不是一甲和二甲前幾名的進士,吳襄知道,花再多銀子也沒有辦法讓吳三輔上翰林院來,那樣的話,就太夸張了,滿朝上下都不會答應的。
幾個人寒暄一陣,然后是被翰林院的官員帶著知道自己要做啥事情,在哪兒辦公,以及正式辦公之前,舉行一些簡單的儀式等等。
一上午就是這些事情。
韋寶這才知道翰林院原來有一百多號人,前面幾屆的一甲和二甲前幾面的進士,幾乎都還在這里呢。
這要熬多少年資歷才能調離啊?
說是編修,其實也沒啥好編的,就是想干嘛干嘛。
終于過上了在現代一直向往的生活了啊。
韋總裁終于有了一張很大的書案,面前放著一本裝模作樣的書,穩穩的坐著想心事。
這種生活,是他多少年夢寐以求的啊?
鳥事不用做,月月等著領工資,工資在整個大明官場中絕對屬于高的。
當然,只能算正道收入,不能與灰色收入和黑色收入比。
社會最底層出身的孩子,不管是農村窮人家的孩子,還是城市工薪階層,甚至是沒有固定工作家庭的孩子,對于他們來說讀書真的是唯一可靠的出路。而且必須玩命地讀,只要讀不死,就往死里讀,不要聽什么素質教育,那些是給富人孩子錦上添花的,窮人家的孩子真的素質不起。
選擇了安逸,溫水煮青蛙,遲早會發現與社會脫節,且很難再追上。
不是說坐辦公室會把人做傻掉。
而是一旦獲得了這種資源,肯定無法再花腦筋,花力氣了,所有的心思都將放在這種工作環境內,成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如何巴結上官,如何升遷,真的,韋寶才坐了一炷香就這么覺得了。
放眼那些好多年下來,仍然留在翰林院的人,他們死死等待到別的衙門去當官,或者等著外放到地方上去做官。
可惜,有門路的早走了,一直留著的,多半是不善于攀附關系的人,或者是窮人家的孩子。
想通過一代人的努力從底層一下子跨越到上流太難了。
窮人家的孩子,這一世能變成中等家庭,已經很了不起了。
每代人都有其使命,每個人都有其天花板,到了一定的年紀,就必須扛起這個使命,同時到了一定時候也很難突破自身的天花板。
一邊要為下一代創造更好的條件,另一邊又得反哺終將逝去的上一代,為了別人而活著,這就是親情的真諦所在。
這讓這些在一個衙門待了很多年的人,漸漸的都成了行尸走肉,每個人都小心翼翼,都很謹慎。
這里沒有韋寶看的現代或者古代官場文中的爭風吃醋,明里下刀子什么的。
其實,在韋寶看來,在翰林院這種衙門,想暗里下刀子也不容易,因為大家都無所事事,根本沒啥事情可做。
制誥、史冊、文翰等事務,負責考義制度、修正文書工作,這些,其實有一兩個熟手,就全部包攬了,何至于要一兩百個人?
尤其是韋寶這種新近官員,更加撈不到做啥具體的事情,大明朝廷又多了一個閑人罷了。
韋寶坐了一會,便去找人聊天,他喜歡找老人瞎聊,只要不聊工作,聊點生活上的事情,這些人還是很樂意的,他們一天到晚做的最多的事情,其實就是發呆。
雖然都不太愛說話,怕禍從口出,但有新人找他們瞎聊,他們不會有太強的戒心。
韋寶發現這些人是沒有友情的人,一般的友情其實跟愛情有點類似,都是建立在勢均力敵的平等互助基礎上,但友情更加強調互利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