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霞哦了一聲,能聽明白韋寶的處境,不過,即便心里靈巧如吳雪霞,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么辦法。
“他們總有閑下來的時候吧?公子耐著性子多等幾天,設法在他們閑下來的時候,多找幾個言官聊聊天,看哪個言官性子比較好,就多跟那人一起玩,應該慢慢能改善的吧?”王秋雅一般是不吭聲,不替韋寶拿主意的,不過,她見吳雪霞這回什么都沒有說,不由的揷了一句嘴。
韋寶笑著搖了搖頭,“恐怕難,他們真的好像是都很忙,也不知道忙什么。最關鍵是,我發現每個言官之間也很少說話聊天啊!更不要說與我們新去的人。翰林院的人是話太多了,成天到晚的說閑話,而這些都察院的言官,說是說言官,但言語又太少了,一個個像是啞巴一樣。”
王秋雅哦了一聲,“我就是隨口說說的,公子不要管我說的話。”
“沒事,自己府里,想說什么說什么,沒有那么多規矩。”韋寶笑道。
比王秋雅更少說話的貞明公主道:“朝鮮也有類似于都察院的機構的,不過我們叫御史。”
“我們也叫御史,你們的官職都是學了大明的,不會有太多不同,你們的曹,就是我們的六部。”韋寶笑道。
貞明公主點頭嗯了一聲,“據我所知,言官們都是做監查舉報這些事情,所以平時很注重自己的言行。做事是要謹慎一些的。想要融入這些人當中,確實很難。除非有熟人,要不然,官場上的派系太多,別人搞不清楚你的派系,你一時半會也搞不清楚別人的派系,人家不敢與你多談。”
聽貞明公主這么一說,韋寶頓時有點開竅,“對,你說的不錯,這應當是關鍵,聽說都察院是大明官場斗的最厲害的地方!越是沉默,越說明底下暗流涌動!”
“公子不必心急,他們不愛說話,防備心重,可以等他們有難處的主動相助。這是一種結交手段。另外,也可能因為公子是新人,名氣還不大吧?公子不管是顯露是東林的人,還是顯露是魏公公的人,應該都會有人過來主動結交公子的。”貞明公主道。
“可我是中間派,哪邊都不靠啊,依著這么說,我不是永遠沒人來理我了嗎?應該也會有中間派的言官吧?可我又不能將中間派貼在腦門上,到處對人說我是中間派吧?大明也沒有中間派這么一個派系啊。”韋寶無奈的苦笑一下。
“說是沒用的,我剛才說公子的名聲還不夠大,就是這一點,公子要讓人知道是中間派,得通過一件事情證明,既不傾向于魏公公,也不傾向于東林的人,這才可以。其余的中間派言官,才會相信公子是中間派的人,才會主動與公子結交的。”貞明公主分析道。
韋寶聞言,心里的難題解開了一些,贊同的點了點頭,笑著對貞明公主道:“這就對了,以后多說說話,想說什么說什么,咱們這里,你還不熟悉嗎?”
貞明公主粉臉一紅,輕輕地嗯了一聲。
貞明公主其實到韋寶身邊也不短了。
但是她的身份有些尷尬,她覺得自己在韋寶這里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自己畢竟有名義上的夫君了。
還有,自己是一個朝鮮公主,韋寶是一個漢人,雖然韋寶有一個朝鮮太傅的名號,但他仍然只是一個漢人。
而且韋寶在漢人的官場,職位還很低,只是一個正七品的小吏,還是沒有事情做的那種。
貞明公主也不知道跟在韋寶身邊算什么。
如果韋寶是什么大明朝的一二品大員,還是與朝鮮事務有關聯的那種,那還說的過去。
不單單是覺得自己跟在韋寶身邊名不正言不順,貞明公主甚至越發的覺得韋寶憑著一個督師弟子就去揷足朝鮮,也是十分的名不正言不順。
韋寶看出了貞明公主仍然對自己有隔閡,仍然對天地會有隔閡,卻也沒有什么辦法。
這段日子,韋寶一直對貞明公主很守禮節,相敬如賓那種。
并沒有因為貞明公主在自己身邊,而對人家怎么樣,他也沒有用語言或者行為撩撥過貞明公主。
雖然貞明公主現在名義上是韋寶的秘書,是韋寶的女官,但其實貞明公主沒啥具體事情做。
倒不是吳雪霞和王秋雅防著貞明公主,她們也曾經派過事情給貞明公主,但是看見貞明公主好像不是很熱衷,做事雖然做的夠仔細,夠認真,可是明顯看得出貞明公主不想做具體的事情,不是怕累,而是抵觸。
久而久之,吳雪霞和王秋雅就沒有再安排貞明公主做過啥與天地會事務有關的事情了。
韋寶在都察院是閑人,貞明公主則在韋寶身邊是閑人。
下午,韋寶去都察院,情況仍然與上午差不多。
如此過了好幾天,情況一直沒有得到過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