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咱們就不說那些了,我隨手就可以數得出一大堆酒囊飯袋,靠溜須拍馬上來的,而且沒有一個有拿的出的政績,這些東西,還不是兩張嘴皮子隨便碰一碰嗎?只要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沒意見,別人能有什么話說?別的衙門肯定不會管這些閑事。”韋寶笑道:“我說了,我自己想辦法讓這些位置空出來,不用九千歲另外替我張羅,九千歲根本無需費心。”
“哼,司禮監認可也不夠,還有吏部和內閣呢,你當大明的官位上下都是咱家一個人說了算?”魏忠賢有點不耐煩了。
“九千歲,這樣就沒有意思了,我小寶對九千歲赤膽忠心,肝腦涂地,每日為了九千歲的事情是廢寢忘食的想主意,九千歲只是這么一點點事情,都不肯答允我么?”韋寶唉聲嘆氣道。
“罷了!罷了!倘若你真的能搬掉都察院一幫東林系的人,讓我們的人超過半數,我答應你做都察院經歷司經歷,正六品!這已經是大明前所未聞的升官速度了!可以了吧?”魏忠賢退一步道。
“那大理寺的左寺丞呢?”韋寶并不甘心,仍然追問。
這也就是韋寶了,這種鄉間討價還價的方式,老魏同志真的是許久沒有遇到了。
魏忠賢搖頭道:“大理寺左寺丞肯定不行!這樣吧,事成之后,讓你兼任大理寺左寺正!正六品,怎么樣?這已經是咱家能允許的最大限度了!你真的當別的衙門的人不會說話?東林黨在各個衙門都有人,你一個15歲的小子升得太快,奏本就能把你壓死。”
韋寶覺得真的觸碰到了人家老魏的底線了,人家只手遮天不假,卻也的確是有很多阻礙的,而且,自己若真的升遷的太快太猛,也很可能讓自己變成眾矢之的!也不見得是啥好事。
若能在都察院和大理寺這兩個司站穩腳跟,自己等于控制了大明會審三司的一大半,已經權限和影響力不小了!
“快點說,咱家可沒有你小子那么閑。”魏忠賢見韋寶還在沉吟,忍不住催促道。
魏忠賢已經很不高興了,還從來沒有碰過這樣跟他討價還價的,尤其近幾年,魏忠賢權傾天下,大明朝廷上上下下,有誰敢這么跟他討價還價的啊?
“九千歲,我猜測,榮正語拿走的楊漣之女的供詞,一定是承認她收了熊廷弼之女的賄賂,等于楊漣收過熊廷弼的賄賂,是這樣吧?”韋寶不再糾結于官位的事情,同意了魏忠賢給自己在大理寺和督察院分別弄兩個正六品官位兼著的提議。能弄這兩個實權部門的大位,已經很可以了。
“不錯。”魏忠賢答道。
“如果九千歲要這樣硬的去告楊漣,沒有人會服氣的,包括心向九千歲的人,大家都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官場上的斗法,還是得看誰占理!占理便占了先機。”韋寶道:“不如將供詞改成,楊漣之女狀告咱們的人!捏造一些無關痛癢的罪名,同時,楊漣之女還狀告那些傾向不明確,雖然心向東林黨,但又不敢鐵桿的與東林黨站在一起的人,至于都察院和大理寺中的鐵桿東林黨,咱們一個都不告!這樣一來,誰都搞不清楚,這份供詞的真偽!拿到供詞,立刻釋放楊漣之女,把球踢回給東林黨,看他們怎么辦!?”
魏忠賢越聽越有勁,眼珠子都瞪的凸出來了,“別停,說下去!你個小猴崽子,還真是一肚子壞水!你把咱們的人和那些兩頭草都告了,只留下鐵桿東林黨,然后放了楊雪,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兩頭草們人人自危,咱們的人本來是一盤散沙,只想依靠九千歲的勢力取利而已,但是這么一來,他們就看清了東林黨的真面目,只要不一心一意與東林黨站在一起,東林黨將鏟除所有人!他們下手是又黑又狠啊!到時候,九千歲想留住哪些人,想清楚哪些人,不但一目了然,還可以全部憑九千歲隨心所欲!咱大明不缺人,一堆候補等著補缺呢,今科的進士,就只安排了四五十人,還有250多人沒有安置呢。只要是九千歲手里提拔上來的人,咱們先試探一下他們的成色,看看是不是真的心向九千歲,就能加以重用了。總之一條,九千歲最大的優勢是掌握了最高大權,能決定官吏去留,把最底下一批東林黨都擠走,先挖斷了他們的根基,然后再慢慢往上挖!成天弄這些東林黨主動出擊的虛假煙幕,到時候,就再沒有人有功夫對付九千歲,而九千歲則能輕易的對整個朝局加以控制。”韋寶越說越高興,嗓子都有點說啞了。
魏忠賢則是越聽越興奮,頻頻點頭。
“九千歲,您覺得怎么樣?”韋寶獻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