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暗暗好笑,我都多少天沒有去過司獄了,你今天才知道啊?猜想這些天,李利民應該也沒有去過司獄,估計從那日與自己一起撞破榮正語抓楊雪之后,李利民就沒有再去過司獄了。
“你怎么還不當回事啊?韋大人,你可別當成好玩的啊,這種實名舉報,并且從東廠報上去的,直接捅上天了!每個人都要被查呢。”李利民見韋寶似乎不怎么擔心,加重了語氣。
韋寶淡淡道:“李大人啊,關我什么事情?我一個才來了幾日的觀政,鳥事沒有一件,我又沒有參與過什么案子,能告我什么呢?”
“告你什么?隨便告你什么都行,就光拿薪俸不干活這一條,就能直接然一個人卷鋪蓋回家啊。”李利民蔫頭耷腦道。
韋寶呵呵一笑,估計李利民應該也是與自己一樣,被告了散漫怠政這一條,“李大人啊,放寬心吧。唉對了,聽說是楊大人的女兒告的?她是親自去的東廠么?她現在怎么樣了?”
李利民知道韋寶與自己一樣,知道一點點底細,將韋寶神秘的拉到了一邊,輕聲道:‘你還這么大聲?那楊家小姐聽說已經回家了!雖然不是她親自去的東廠,但是她將供狀扔在了東廠衙門口,這和她親自告的有什么區別?’
韋寶暗暗點頭,心說你老小子裝的真像,你肯定能猜到是榮正語一手搞的鬼,還裝的這么氣憤做什么?“李大人,我覺得這事情,不是楊家姑娘做的吧?應該也不是楊漣大人做的,估計是被有心人給陷害了,你說呢?”
李利民聞言,瞪了一眼韋寶,很著急的樣子,恨不得兩只手捂住韋寶的嘴巴,“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榮大人知道,你切莫再提!他們上面人要怎么玩,輪不到咱們想,更輪不到咱們摻和!懂嗎?反正供狀就是楊家姑娘告了所有人!這是明面上攤開了的事情,你就得看明面上的,千萬莫自作聰明去深究臺面下的真相。”
韋寶點了點頭,暗忖看來老李也不傻,只是裝傻而已呢。“李大人,我有個疑問,只能跟你一個人說說,你要是覺得不愿意談,你就別理我。”
李利民猜到韋寶大概想問什么,怔了怔,嘆口氣道:“說罷,你們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肚子里藏不住事。”
“我的疑問是,既然不是楊家姑娘和楊漣大人要告這么些人,現在楊家姑娘又回了家,那她肯定知道有人拿她當刀子使,不知道站出來說明一切嗎?”韋寶問道。
其實韋寶是故意這么問的,一切計劃都是他自己策劃的,他怎么會不知道為什么?
如果楊雪沒有被放回家,用楊雪的名義告,然后楊雪又不見了人影,那肯定是查無實證,光有供詞,沒有原告,不成案子。
至少短期內不成案子,就算要查,也得確定是楊雪的簽字畫押,就算楊雪已經死了,也要確定楊雪死了。
可楊雪被放回家,情況就不同了,已經告了的情況下,楊雪撤訴,只能說明楊家心虛了!而且是誣告,誣告這么多朝廷命官,朝廷大員,而且都察院和大理寺又是大明最高司法衙門,這本身就已經是驚天動地的大案子了,哪里還能撤?
就算楊漣不惜女兒的性命,撤了之后,他和其他幾名沒有在供狀上的東林黨鐵桿官員們也是脫不了干系的,一定會被揪住不放!
所以,只有楊雪回家,這樁案子才能坐實,才能將楊漣和幾名鐵桿東林黨官員捅到刀尖上,徹底讓他們與所有人成為對立面!
“嗨。韋大人,你還是太年輕,初入官場,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呢。”李利民輕聲指點韋寶道:“這還想不明白嗎?這種事情,說得清楚嗎?東廠是什么衙門啊?能容得你想告狀就告狀,不想告狀就不告狀么?既然有人有心要把這件事情做大,東廠都已經備案了,撤訴也已經來不及了,反正,這回不知道又要弄的多少人丟官罷爵,家破人亡了。”
韋寶點了點頭,李利民能對自己說的這么詳細,肯定是沒有懷疑自己了,輕聲問道:“那您說,咱們現在應該怎么辦?我這種才入仕途幾日功夫的人,有什么好告的?明擺著就是誣告。”
“是啊,你就咬住這一條就行,不管別人告你什么,你都要反擊,打死不能承認!現在就多找點朋友給你作證,證明你當初在翰林院,后來在都察院,都有做事的,沒有怠政。知道嗎?”李利民好心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