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外人來都察院這樣搗亂,都察院也是有自己的值守差役的,欒汝平等人早就喊差役來抓人了,可人家韋寶也是都察院的官員啊,官員和官員鬧糾紛,他們都不便直接喊差役來。
更何況,當初趕走楊漣等人之前,他們也的的確確是答應了要給韋寶升遷的事情,理虧,所以不敢明著懟韋寶。
“李大人啊,你挺聰明的啊?那日我趕人之前,整個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都答應了,當時你怎么不吭聲?現在我韋寶事情辦了,你們想賴賬嗎?”韋寶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李瀚池。
本來韋寶與李瀚池的身高是相仿的,可李瀚池此時靠著墻站,兩腿直打哆嗦,若不是有墻壁可以依靠,早就腿軟坐在地上去了。
“韋大人,你占了我的官廳,那叫我怎么辦啊?”李瀚池委屈道:“你實在要官廳的話,這么著吧,我讓人將被你打砸的官廳收拾出來,怎么樣?”
“要收拾出來,你自己去坐!我就看中你這官廳了,再說,等我升遷了經歷司經歷,也該在這處官廳辦公!大家都習慣了,再換地方不好。”韋寶笑道。
“韋大人!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你這是非要趕我走,非要奪我的位置了?”李瀚池在怒不可遏之下,終于口齒清晰了一點點。
“廢話,說了半天,你還不知道說什么事情啊?你這等水平,如何坐得都察院經歷司的經歷來的?”韋寶大聲道:“你這個位置,我是要定了,你想保住位置,自己去想轍去!”
呃!
圍觀眾人,都察院的人,大理寺的人,以及六科廊言官的人都無語了,見過爭權奪利的,并且是司空見慣,但那大都是暗中發力,還真的沒有見過這么明搶的啊?
今天真的是大開眼界了。
“韋大人!韋大人!”李瀚池不敢再叫韋寶了,叫了兩聲,居然像個女人一樣掩面痛哭起來。
眾人看的更加無語,暗忖這李瀚池要么硬到底就是了,韋寶難道還真的敢當眾打死人嗎?你堂堂一個經歷司經歷,都察院的正六品,外放地方,至少是正四品知府起步的官職!
而且,你一個大老爺們,你哭什么啊?
李瀚池這么無助的一哭,徹底暴露了他并沒有什么過硬的后臺的事情了。
韋寶嘆口氣:“李大人啊,我也不是要逼你,但是朝廷就這么些位置,我又是早就提出來了的,做人要講究誠信嘛。你當時不肯提出來,現在又這樣,你在這不是為難我嗎?”
“我為難你韋大人?”李瀚池哭的更加大聲了。
“那,我再容你一個上午,午后我吃了飯回來,必須在這間官廳辦公!”韋寶說罷,叉腰對幾名經歷司的小吏道:“叫人把官廳收拾干凈,弄的像新的一樣,把檔案都給我準備齊全了,在我手里,不允許有一絲一毫不清不楚的地方,你們與李大人交接好,都聽清楚了嗎?”
幾名都察院經歷司的小吏怔怔的抱拳答應,雖然沒有人給韋寶封官,但是好像韋寶自己已經給他自己上任了啊?這到底是仗了誰的勢力?莫不成,韋寶的背后是皇帝不成?
韋寶隨即從李瀚池的官廳中端了把椅子出來,坐在走廊上閉目養神,還悠閑的對看熱鬧的人們道:“大家都去忙吧,沒啥好看的,以后有啥事情找經歷司,都盡管來找我就是,以后還要靠大家多關照啊。”
有的人稱是,對韋寶抱拳恭喜,有的人默不作聲的走了,還有的人看不過眼,想懟韋寶幾句,但是攝于韋寶的淫威之下,終究還是沒有人敢強出頭。
倘若李瀚池是東林黨的人,還真的有幾名傾向與東林黨的官員有可能會出頭的,因為東林黨的官員比閹黨的官員團結的多,可惜,李瀚池就算平時偽裝成中立派,大家也知道他是傾向于閹黨的。
東林黨的官員肯定不會為李瀚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