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管的也太寬了一些,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不是皇后而是皇帝呢。哪里有宮人約束陛下的道理?她那爹也不是省油的燈,成天打聽朝中的事情來告訴皇后!我猜想皇后想必是聽聞內閣要擬票,通過陛下的恩賜,前來阻攔的!”客巴巴道:“首輔大人見陛下器重韋寶,那韋寶又是新科探花郎,不論人品還是才能都是出類拔萃的,便想借著這個機會,提拔韋寶兼任都察院經歷司經歷和大理寺左寺丞的官位,這兩個官位一個是五品,一個是六品,與陛下恩賜的加五品服俸正好配合。我實在想不出來,這有什么可阻攔的?”
客巴巴知道皇帝不關心政務,繞了一個圈才將提拔韋寶兼任都察院經歷司經歷和大理寺左寺丞的官位的事情說出來,并且是接在皇帝御賜提拔韋寶為內閣中書舍人掌制,加御前行走,加五品服俸之后,這樣,就順理成章,好像升官是皇帝的意思一樣。
朱由校果然沒有分清楚多給了韋寶兩個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官職,還都是五品和六品的低階官職有什么影響,不耐煩道:“行了,你讓她進來吧!朕自己跟她說。”
“是,陛下。”客巴巴施禮之后,對貼身宮女道:“去把皇后請過來吧,陛下召見。”
“是,夫人。”宮女答應一聲,施禮之后,趕緊出去叫張皇后。
張皇后聽陛下宣召自己,瞥了一眼毛修永,“陛下不是肯見我了?”
毛修永微微一笑,沒有接嘴。
張皇后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快步而入:“臣妾見過陛下。”
“皇后來了,平身吧。”朱由校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斜靠著椅背,手里仍然拿著一件木器零件,“朕現在正忙!你有什么事就長話短說吧。”
“陛下,您應該多關心國政,不能什么事情都由著太監去辦,他們將朝政弄的烏煙瘴氣,最近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幾名大臣被人趕出了衙門,內閣不聞不問,現在還要升任一個才入仕一個多月的七品觀政兼任都察院經歷司經歷和大理寺左寺丞的官位!此例一開,會讓多少人寒心啊?很多有能力,品行好的官員辛苦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也只是七品官。”張皇后道:“朝廷賞拔人才,還是要循序漸進,有章可循,一秉大公,才能讓人心服口服,否則會出大事的。”
“有你說的這么嚴重嗎?”朱由校不悅道:‘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又是你爹進宮來對你說的吧?真是豈有此理,你們有什么資格干政?’
“臣妾沒有要干政,陛下,這么大的罪名,臣妾擔不起!臣妾只是想提醒陛下多留心政務。”張嫣道:‘倘若長此以往,會出大事的。’
“出大事,出大事,你除了這一句,還能說點別的嗎?現在國泰民安,百姓們安居樂業,有什么大事?”朱由校怒道:“以后不準你過問宮外的事情!還有,你爹一個月最多只準入宮一次!別有事沒事往宮里面跑,盡是添亂嚼舌根子!此事,朕明日會親自召見幾位閣臣詢問,你退下吧!”
張皇后雖然生氣于陛下讓她爹一個月只準入宮一次,但聽皇帝答應明日召見閣臣詢問賞拔韋寶的事情了,總算達到了目的,安心了一點點,知道皇帝雖然無心政事,但是答應過的話,多半都是會做到的,“臣妾告退。”
朱由校冷冷的哼了一聲,算是答復,眼睛看著自己的木器零件,連正眼也沒有看皇后一眼。
張皇后回到自己宮中,將皇帝明日會召見閣臣過問此事對父親說了。
太康伯張國紀點頭道:“這就好,這樣的話,我也能對次輔大人有個交代了。”
張嫣猶豫了一下,將皇帝讓父親一個月只準入宮一次的事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