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朱由校平時可很少這樣笑的,也許是童年和少年時期的陰影太深,宮里面的壓抑生活,實在是他桎梏人的性情,朱由校已經習慣了封閉自己的內心世界。
重壓之下很容易讓人走極端,要么失去壓力之后會變得放縱不羈,要么會變得更加自閉,不容易與人溝通,有神經質,對什么人都懷疑。
朱由校的爹明顯是前者,朱由校和朱由檢兩兄弟明顯是后者。
所以說最最禍害大明的是萬歷!幾十年不立下太子人選,始終讓朱由校的爹和他與朱由檢兄弟兩個人處于恐慌和重壓之下生活,隨時都要擔心被人殺掉,這樣的成長環境,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何況小孩子。
老百姓家的小孩子成長環境有問題頂多一個家庭有問題,皇家孩子的成長環境有問題,禍害的就是整個國家!
朱由校本來想直接上他的‘工作室’去做木工活的,想到張皇后還在后面,所以先去見張皇后。
“陛下。”張嫣見皇帝到來,行禮道。
“平身吧,剛才閣臣們的話,你都聽到了?”朱由校仍然帶著得意的心情,看著張皇后。
“臣妾都聽見了。”張嫣點頭道。
“以后你和你爹,少過問朝廷的事情,不要惹下干政之嫌,聽見了嗎?朝廷的事情,有朕,有司禮監,有內閣會處置,什么時候輪到皇后說三道四?”朱由校趁機教育張皇后。
“臣妾不敢多嘴朝政,只是提醒陛下有空多關心政務,如果陛下能每日像今天一樣抽出一點時間與閣臣商議國政,大明一定會更好的。”張嫣也趁機教育皇帝。
朱由校聞言,不耐煩道:“又來了,司禮監和內閣能做的事情,為什么要朕跟著受累?否則還要他們做什么?好了,你退下吧!記住朕對你說過的話!還有,你爹一個月頂多只能入宮一次,不要再有事沒事往宮里面跑,這是圣旨!”
“記住了。”張皇后微微嘆口氣,施禮之后,退出了皇帝的宮殿。
等皇帝又開始做木匠活了,客巴巴挑了個時間與魏忠賢見面,“現在一切都好了吧?是不是今天就把陛下恩準了給韋寶加官的奏本發回內閣?”
“我還是有點吃不準韋寶這個人!發是肯定要發的!韋寶一下子加了這么多官銜,有名有權,實在已經等于京官當中五品這一檔的第一人了,甚至比很多四品官員的權力都大,名聲都要大!怕時間久了,尾大不掉!”魏忠賢無奈道:‘可是陛下都親自批示了,又召集過閣臣商量,韋寶的官位等于是黃金打造的官位,輕易是動不了了!’
“我看韋寶挺可靠的,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精明孩子。”客巴巴笑道:“你此時順水推舟重用他,一來堵住了東林黨的嘴巴,二來也免得這么好的人才被東林黨給拉了過去。你也不必太擔心,倘若韋寶不識相,非要與東林黨攪在一起的話,咱們有本事將他捧起來,就有辦法把他給打下去!都察院和大理寺都是是是非非最多的地方,稍有差池,咱們就可以把他弄掉。”
“你說的不錯。”魏忠賢聽客巴巴這么說,稍微安心了一些。
下午,韋寶照例在自己在都察院的官廳坐了一會兒之后,跑到大理寺那邊去轉悠。
大理寺的官員明顯都很排擠他,韋寶實在找不到人說話,不過,他也并不是很在意,別人不理他,他照樣東看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