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大人,誰給你的權力?你要考選五品官還說的過去,憑什么我們也得參加考選?我們以后做什么差事,還要你韋大人來委派不成?你當你自己是誰啊?內閣首輔也沒有這么大的權力!”欒汝平首當其沖的氣憤道。
“韋寶!我就不參加考選科試,我看看你怎么辦?在大理寺,向來是我安排事情給人做,還沒有碰過給我安排事情的,你是大理寺卿,還是我是大理寺卿?”周應秋也怒不可遏。
一幫閹黨高官更是七嘴八舌的,一個個恨不得手撕了韋寶,把韋寶做成手撕德州扒雞。
韋寶等一幫閹黨高官吵鬧到了一個節點,聲量不是那么高了,才微微一笑道:“大人們啊,不要心急,急什么呢?我自然沒有權限對你們進行考選,但樣子不是要做出來嗎?你們想啊,你們參加了考選科試,而那些東林黨高官若是沒來,他們就是理虧,是不是?還有,你們都參加了,底下人就更加沒有話說。所以啊,你們不僅要參加,還要認真對待。”
韋寶的話有點道理,但一幫閹黨高官依然很生氣,他們最年輕的都五十開外了,還有兩個甚至與首輔顧秉謙是同年進士,都是六十開外的人了,一大把年紀的人,還要被你一個15歲的少年考選?
“韋大人,你要做個形式,不必我們都參加吧?就對外面的人說我們考了不就是了嗎?”左都御史鄒元標道。
“鄒大人啊,誰都不是傻瓜,考過于沒有考過,這是兩碼事,不是說說就可以的。反正我話已經說過了,希望諸位大人能理解,能配合吧。你們若是實在不愿意參加考選科試,我也沒有辦法。還是那句話,委屈諸位大人了,大家都是這么好的朋友,只要你們考,就一定有好處的,不考的話,我就沒有辦法了。”韋寶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一幫閹黨高官都是人精,絕不會因為韋寶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就消氣,仍然圍著韋寶說個不停。
這一上午,都察院和大理寺都鬧翻了天。
反正不管誰來找,不管說一些什么話,韋寶都始終保持耐心,微笑面對。
到了正午,韋寶才真的知道了都察院和大理寺有多少人,居然來了上千官員!
有一大半人平時是不來衙門點卯,坐在家里吃俸祿的人。
還有的是人早就死了,家里人被逼的沒辦法,這時候才過來說出實情的。
再不說實情不行了啊,不說的話,肯定被韋寶打回吏部去了,現在說出來,看看是不是還能弄個世襲差事。
這些人大部分是像郭文亮那種情況,沒有什么功名的人,想進都察院或者大理寺世襲補上差事很難,他們當中甚至好些人連秀才的功名都沒有,最好的選擇就是假裝父親沒有死,每個月照樣去領薪俸。
“韋大人,我爹去年剛剛過世,這段時間家里面一直有事,所以今天才報上來。”一個人討好的低聲下氣道:“您看我是不是能接替我爹,在大理寺謀個差事?隨便給個錄事做做也可以。”
“隨便給個錄事做做也可以?你爹死了一年多,你們還每個月上戶部領薪俸?白吃了朝廷多少俸祿?”韋寶冷淡道:“這些事情我先不問,免得你們覺得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白吃了朝廷的俸祿,我很不高興!咱們如果不將朝廷當成咱們自己的朝廷,何以為人臣?”
韋寶的話說的冠冕堂皇,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不住點頭。
韋寶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一切都站在理據上,其實誰都拿他沒辦法。
這個世上誰是干凈的?更別說這些當官的,一個比一個臟,要是認認真真找毛病,再清廉的清流,就算是楊漣那等人,都能找出一堆毛病來!
“韋大人,我爹在大理寺做了一輩子,您不能不給我機會啊。”那人直接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