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一怔,之后便如醍醐灌頂一般了,這種想法,他之前并沒有過,直到從傅應星嘴巴里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他才想通。
人家閹黨和東林黨就是兩個抹黑走夜路的人啊,亦敵亦友的關系嘛。
只有明確了這一點,很多事情辦起來才不至于失了章法,也正因為這一點,才讓他韋寶能有機可乘,甚至漸漸有了一點兩面逢源的意思出來了。
傅應星不是特意告訴韋寶,他是以為韋寶很清楚這一點。
只是東林黨不愿意買魏忠賢的賬。魏忠賢雅重之,嘗于帝前稱其任事。
有一日,魏忠賢遣娣子傅應星介一中書贄見,南星麾之去。
這件事,天啟皇帝朱由校也知道。
對于這種政治格局,天啟皇帝一直沒有打破的意思,所以直到天啟四年時,大明帝國依然是所謂的眾正盈朝。
而是時(天啟四年)魏忠賢已用事,群小附之,憚眾正盈朝,不敢大肆。東林黨之所以后來受到重創,是因為東林黨依靠輿論起家,所以難免信奉謊言千遍成真理。
在這種背景下,他們在與魏忠賢爭權時,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想和天啟皇帝玩指鹿為馬的把戲,于是徹底激怒了天啟皇帝。
東林黨在天啟五年時,大舉攻擊魏忠賢,也就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由楊漣牽頭,一共給魏忠賢羅列了二十四條大罪,而且條條都聳人聽聞到了極點。
東林黨給魏忠賢羅列的罪行,韋寶相信任何一個不帶有色眼鏡的人都會知道,好些就是危言聳聽。
因為魏忠賢就是皇帝的一條狗,東林黨非要說魏忠賢是一條隨時可能吃了皇帝的狼。
魏忠賢的勢力,在韋寶看來,并不咋滴,這才是他選中魏忠賢,而不選中東林黨的原因,并不全部因為這段時間閹黨會占據上風。
閹黨再怎么占據上風,也很難將東林黨連根拔起。
韋寶熟知的后面的歷史就可以驗證這一點。
魏忠賢如日中天之際,被初入宮中的崇禎皇帝一記重拳就擊倒在地可以看出來。
所以人家魏忠賢只是皇帝的一條狗,沒有了皇帝的支持,就啥也不是了。
如果僅僅是楊漣一個人這樣做,天啟皇帝也許只是把他當成扯淡罷了。問題是,東林黨成員紛紛跟進,一聲大舉聲援楊漣的這種正義行動。
給事陳良訓、魏大中、許譽卿、劉茂、傅櫆、陳熙昌、周之綱、杜三英、楊夢袞、顧其仁、胡永順、朱大典、陳奇瑜、熊奮渭、李精白、孫紹沆、陳維新、楊維新,御史袁化中、周宗建、劉芳、劉廷佐、李應升、房壯麗、劉環、胡良機、喻思洵、林汝翥、胡士奇、謝奇舉、洪如鐘、黃尊素、梁元柱、李光春、張礦、翟學程、劉之侍、周汝弼、李喬侖、劉其忠、宋政南,科道徐憲卿、趙應期,兵部尚書趙彥,詹事翁正春等,卿寺朱欽相、胡世賞,吏部郎中鄒維漣,撫寧侯朱國弼等,不下百余疏,先后申奏,或專或合,無不危悚激切。
天啟皇帝朱由校怎么樣呢?俱不聽。
面對此情此景,天啟皇帝自然會覺得,東林黨這是和自己玩指鹿為馬的把戲。
因為魏忠賢明明就是我的一條狗,你們卻非要眾口一詞的說魏忠賢是一條可以隨時吃了我的惡狼。
最后的結果自然不用問,皇帝的天平倒向了魏忠賢一邊。
“這件事,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傅應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