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市長,怎么能抓一個高官?
“可咱們有證據嗎?抓漕運總督,這可非同小可,漕運總督手下有漕運兵馬,至少上千人。”郭文亮提醒道。
“上千人怕什么?他一來,不可能把上千人都帶在身邊。二來,這上千人是朝廷的兵馬,不是他李思啟一個人的兵馬,誰敢擋都察院的差役?擋都察院的差役是造反。至于證據,這是一艘花船,朝廷大員在花船嫖宿,這本身就是重罪,還要什么罪證?另外,我們上了船,能搜不出這幫附庸風雅,放浪形骸之輩寫的詩文嗎?隨便詩文還是書信,只要有文字留下來,就能抓出罪證。罪證不是沒有,太多了!”韋寶笑道。
兩名御史互相看了看,他們并不怕,反而有些興奮。
以前東林黨的鐵桿清流,也就成天動動嘴巴,告這個告那個,實際上一年到頭也沒有告倒過誰,現在帶著兵馬來抓正二品大員,來抓有兵權的漕運總督這種事,別說他們實際正在參與,就是想想都讓人激動不已。
“大人,等會是不是我們先派人上去可看一下?看看那個李思啟在不在船上?”林文彪實際上是想說等確切情報,因為船上有他們的眼線,但是當著兩個東林御史,不方便說的這么直白。
韋寶懂林文彪的意思,笑道:“可以,你安排吧!最好等他們靠岸,咱們先混進去看一看,不要直接出動差役,免得打草驚蛇,到時候他們抵賴。”
“是,大人。”林文彪低聲應承:“要混上去不難,他們這些人很是鋪張浪費,好酒好菜,用起來很快,每過幾個時辰就得靠岸補充一番,咱們正好混入。大人就在岸邊等消息吧。”
“不,我也要親自去見識一番。”韋寶微笑道:“我既然都已經來了,不讓我去見識一番,那我多虧的慌?”
郭文亮和兩名御史聞言都笑了,都覺得跟隨在韋寶身邊很有底氣。
一般的都察院官員,遇到這種事情,都是能躲就躲,哪有像韋寶這樣主動攬上身的?
主動攬上身都不要緊,最關鍵韋寶還愛當出頭鳥,有韋寶當出頭鳥,他們就擔不了風險了。
出了什么事情,一說是都察院韋大人帶頭的,肯定有事都找韋大人,找不到他們頭上啊。
自從上回韋寶帶人打到錦衣衛衙門口去了之后,韋寶的威信在都察院和大理寺如日中天!
不單單是都察院和大理寺,實際上,現在韋寶在整個京師官場,在整個北直隸,都已經是響當當的人物了,沒有人不知道新科探花郎韋大人的。
過了一會兒,那艘特大號的花船靠岸了。
韋寶帶著林文彪、郭文亮、兩名御史,還有兩名貼身扈從,一行七人走過去。
他們穿的都是便服,活脫脫六個家奴陪同一個富家公子哥出來游山玩水的樣子。
“站住。”
幾個人到了花船邊上想徑直上船,被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攔住了。
那人四十多歲年紀,身后還站著幾個彪形大漢。
雖然幾個彪形大漢沒有穿官服,但是看得出來是軍隊的人。
“這是我們陸公子。我們陸公子是四川來玩的。”林文彪隨口道。
不能報真實姓名的時候,韋總裁一般都報姓陸,一般都報是四川來的,也不算隨口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