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說李精白分析的有道理,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兩個原因,韋寶才選擇后半夜讓人悄悄運送銀子。
“那現在怎么辦?韋寶弄來了這么多銀子,咱們再擠兌就沒啥意思了。本身韋寶在各地的錢莊都不差錢,騰挪一下就可以了。”劉養噩問道:“咱們再擠兌他,還能把海防錢莊擊垮嗎?”
“光靠擠兌看來是沒用了。”李精白道:“大家都散了,再守在這里沒意思了!現在咱們要做兩件事,其一,劉將軍安排兵士鬧事,讓所有兵士一起反對被裁撤!其二,大家散了之后,統一交糧食,咱們交給信得過的人統一藏匿,制造糧荒,到時候一起煽動饑民鬧事。兵也鬧,民也鬧,這些事情,都能讓韋寶這個海防總督衙門參政無法推脫!海防總督衙門現在管著河間府、滄州府、山東和登萊,難辭其咎!不管陛下有多賞識韋寶,出了這么大的兩件事,也難以保全韋寶,至少得把韋寶召回京城去!”
“對,還是李大人老成謀國,這辦法最實際,光燒銀子燒不贏韋寶。”喬廣進從一開始就沒有舍得與韋寶打銀子戰,舍不得損失晉商的利益。
“今年本來就糧食歉收,咱們這么多人聯手囤積居奇,的確是煽動老百姓起來鬧事的好辦法!”劉養噩道:“大家放心,我會讓底下兵士鬧的,到時候幾萬大軍壓到天津衛來,我看他韋寶能怎么辦?他手里只有幾百號人,顧得了當兵的,就顧不了老百姓,我要讓他在海防總督衙門哭死!”
“幾百號人嗎?韋寶不是剛剛從遼西調來了上萬人嗎、”李精白提醒道。
“那些都是運貨的,都是老百姓,我的人都看清楚了,船上一點兵器沒有,送完貨這些人就會回去的。老百姓和當兵的能一樣嗎、他韋寶怎么敢養上萬士兵?”劉養噩道。
李精白聽劉養噩這么說,放心下來,對眾人道:“那大家都多上心辦事,我估摸著,只要咱們齊心協力,一個月之內,必然將韋寶擠回京城!他在京城多囂張咱們管不了,京城牛人那么多,讓他們鬧騰去,反正不能讓韋寶在河間府、滄州府、山東和登萊胡作非為。”
“哈哈哈哈哈。”
眾人又都高興了起來,覺得穩操勝券了。
接著便是大罵韋寶,先過一過嘴癮再說。
李精白、劉養噩、喬廣進、喬東升那邊眾人散了,韋寶在海防總督衙門馬上就得到了消息。
“恭喜總裁,現在能稍微松口氣了,他們都走了,看樣子不打算再擠兌海防錢莊了,海防錢莊算是躲過了這次風潮。”林文彪前來報喜。
“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這是他們的第一板斧,后面肯定還有招數的,怎么樣也得有個三板斧吧?”韋寶嘆口氣道:“咱們搶奪了別人的利益,搶了錢,就是斷了財路,斷人財路等同于斷人生路,不死不休的局面。”
林文彪點點頭,“的確是這樣,可這些坑害老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不義之財,本來就不屬于他們!”
“這話看怎么說了,他們吃慣了這種不義之財,自然認為這天生就該是他們的命運!就像帝王家,他們會管為什么生來就當帝王嗎?只會覺得天生萬物,本來就應該供養皇族。”韋寶淡然道。
林文彪一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暗暗覺得總裁想的好高深,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些。
雖然天地會的教育中很重視政治教育,但是時日尚短。
而且韋寶的政治教育走的是半封建禮教,半資本主義制度的論調,并沒有完全去封建化。
現在是半封建半奴隸制的社會,只要能全部清除奴隸制度的殘留,社會就已經會非常進步了。
若是上來就全盤資本化,市場化,根本行不通,那樣,會亂套的。
韋寶并沒有盲目的去追求完美,去追求人人平等,他不喜歡那樣的空泛口號,除了騙人,什么作用也起不到。
“準備一下,我現在要去見張維賢。”韋寶道。
“總裁現在就要去?”林文彪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