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決策權在韋寶自己手里,如果只是來撈取銀子,他完全沒有必要管治理黃河這檔子事。
但是若想讓山東這片老百姓來年不再受災,這個秋天必須治理黃河,至少保證明年不遭受大面積洪澇災害和大面積旱災。
否則河南和山東這兩個產量大省,不是洪水就是干旱,加上小冰河紀,自給自足都很困難。
韋總裁做出的決定很驚人,剿匪,治理黃河,賑災,這三樣,韋總裁都管了!
韋寶沒有打算將從河間府、滄州府、山東、登萊各地打擊地主階層弄來的巨額金銀都拉到韋家莊去,而是拿出半數用于本地建設。
山東響馬不說被掃滅,也算是在半個月內被剝皮抽筋了!
山東響馬的總數無法估計,但絕不低于三十萬,差不多十個人里面有一個響馬。
在原本的明末歷史中,這些人始終沒有和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的農民軍搞到一起去,他們就是小軍閥屬性。
又要剿匪,又要治理黃河,還要賑災和清查土地,這幾件事不可能全部落到寶軍頭上,在山東的六萬多寶軍絕對不夠用。
所以,韋總裁招募了大量河工。
一時之間,山東出現了嶄新的氣象。
李精白一直默默觀望著這一切。
“爹爹,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聽說韋寶的人已經殺了二三十萬人了,又剿匪,又清查富戶田畝,再這么發展下去,整個山東都要落入韋寶的口袋,等富戶們都被韋寶殺光了,以后咱們在這個地界,就再也沒有說話的權力了。”李麟蓀對李精白道。
李精白嘴巴動了一下,終究沒有說話,喝了一口茶,長長的嘆口氣。
“不止如此,大部分的河間府、滄州府、山東、登萊各地衙門的待考選官吏和這些地方的地主都被趕到濟南城來了!不知道韋寶這是要做什么,他們抓了兩三千人!”李鶴蓀道:“爹,這些人可都是以您為馬首是瞻的啊,要是咱們再當縮頭烏龜,以后就是韋寶被調離,我估計,河間府、滄州府、山東、登萊這一片也會死死的被韋寶抓在手里!劉養噩也不露面,也沒有聽說被韋寶殺了,也沒有聽說被韋寶的人押赴京城,不知道韋寶搞什么鬼,難道韋寶就想這么長期關押一個正二品總兵嗎?朝廷也怪了,魏公公也不過問這一邊,就一直這么由著韋寶瞎胡鬧嗎?”
“韋寶的確有本事,在底下辦事屢屢得手,估計皇帝已經高興了,魏公公這時候也不方便說什么。畢竟端出治理黃河這么大的事,這是天大的好事,與這事想比,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言官也不好參劾韋寶。”李靜道。
“他韋寶是有本事,可我們也不是酒囊飯袋啊!他不就靠殺人嗎?這么殺下去,把讀書人都殺光了,這里都成了泥腿子的天下,到時候,所有人都不把大明朝廷和天子放在眼里了,就只認他韋寶了,為不信魏公公和皇帝看不到這么的隱患!”李麟蓀道。
“依著你們的意思,為父應當如何?我們手里既沒有兵權,朝廷又沒有發話,還能怎么辦?”李精白瞪眼道。
“爹,當初就不該靜觀其變,更不應該把劉養噩輕易交出去,現在等于幫了韋寶的大忙了,他坐在濟南城里面優哉游哉的指點江山,整個河間府、滄州府、山東、登萊都被韋寶搞的大變樣了!他韋寶比當年的張居正都兇狠!”李麟蓀氣道:“咱們不能再等下去了,爹得出來,帶著兩千多待考選的官吏和各地富戶與韋寶對著干,他要有本事,就把咱們都殺了!”
“對,哥說的對,我贊同,他要有本事啊,就把咱們這些人都給殺了,看看朝廷還能不能坐視不管?那些官吏和富戶就是沒有人領著,大家沒有形成一股繩!”李鶴蓀也道。
“爹,我也覺得不能由著韋寶這樣在咱們頭上撒野。”李靜忍不住道。
李精白看了女兒一眼,相比于兩個兒子,女兒一向比較沉得住氣的,李精白甚至認為李靜要不是生了個女兒身,實際上要比兩個兒子都有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