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點了點頭,對一眾將領道:“袁崇煥說的很好啊,你們為官為將,都要出于公心,要有為大明朝廷,為百姓,為社稷不惜性命的壯志才行,一心只想著前程,想著升官發財的人,是不合有什么作為的,甚至會為害一方。”
眾人和韋寶一下子就聽出來,孫承宗這話是針對韋寶說的吧?
韋寶自然臉色不好看,暗忖我以堂堂監軍大人的身份出迎,又是牽馬執鞭,又是禮貌周到的侍候,倒換來你一頓奚落,你可以的!
但是韋寶懟誰也沒有辦法懟孫承宗,因為古人重禮法,師傅和父親是一個級別的,與自己的老師鬧矛盾,那是作死。
“韋大人,現在遼東太平,將士用命,建奴不敢大舉來犯,好不容易才創出這等大好局面,不知道監軍大人有何吩咐?”孫承宗這才對韋寶道。
“這些都是表象!遼東本來就是我大明的土地,不單遼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東北的土地都是我大明的,建奴不聽話,就該免了他們的封地,奪回義州、廣寧、西平堡,甚至奪回沈陽才是真太平!”韋寶忍不住還是懟了出來。
當然,韋寶針對的不是孫承宗個人,而是所有人!
你們不是想看笑話嗎?老子這句話,看你們有什么破綻能抓。
孫承宗聽韋寶這么說,很不高興,哼了一聲道:“聽韋大人的口氣,是要打到建奴的沈陽去啰?那好,給我們充足的軍餉和糧餉,加派五十萬大軍!恢復當初征戰薩爾滸的兵馬!我們自當盡力做到!”
一眾將領也是紛紛贊成,都很氣憤。
韋寶冷笑道:“恩師,朝廷有朝廷的難處,難道以現有的兵馬,就該龜縮,就該毫無作為嗎?”
“你!”孫承宗怒瞪韋寶,沒有想到韋寶這么放肆,敢當著眾人的面,頂撞自己這個老師。
孫承宗氣的當場就想與韋寶隔斷師生關系,將韋寶逐出門墻。
韋寶也是氣上頭了,對于孫承宗將不將逐出門墻毫無所謂!
現在老子是大明的監軍,你們薊遼和遼東的所有兵馬,包括毛文龍,都得聽從老子節制,你不是狂嗎?不是給我這個監軍甩臉子嗎?你有本事再懟,懟皇帝,懟大明朝廷啊!
“不增派兵馬,如何以現有兵力攻打建奴?至少要先將兵士們的軍餉和糧餉補齊吧?歷年拖欠的軍餉何止千萬兩?上億兩紋銀都不見得夠!還有,建奴有大規模的鐵騎,我們都是步兵,如何應敵?用兩條腿與戰馬賽跑不成?還有,火器方面,是不是應該補充上百門紅衣大炮,補充幾萬枚炮彈?不增兵,至少給我們配上二十萬匹戰馬吧!至少讓我們與建奴的兵力是對等的吧?”孫承宗氣呼呼的大聲責問道:“你身為朝廷監軍,不知兵,不識得戰局,不充分考慮雙方的力量對比,張嘴就來,不怕寒了十數萬將士的心嗎?”
“呵呵,恩師不要動怒!建奴當初起兵的時候不過十八個騎士,他們有誰給他們軍餉糧餉,有誰給他們戰馬和紅衣大炮?還幾萬枚炮彈,朝廷要是有這么多銀子,先拿去賑濟各地災民了!恩師,我問你,你承不承認建奴控制區域是我大明的土地?承不承認建奴控制的老百姓是我大明的子民?”韋寶冷然喝問道。
孫承宗被韋寶說的一怔,暗暗有些后悔,沒有想到韋寶居然敢這樣頂撞自己,韋寶有監軍的身份,專門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大話空話,如何說的過他?
“那又怎么樣?”孫承宗冷冷道。
“我們大明將士在自己的土地上,有自己的老百姓幫襯,憑什么打不過建奴?朝廷有困難,只能有一點,拿一點出來,這么多年,花了多少銀子和軍糧,你們什么時候拿出過哪怕是一點點微末戰績出來?殺敵幾人就得被殺幾千幾萬!難道我們大明的將士都是只能被動挨打的嗎?是兵士無能,還是將帥無能?”韋寶大聲道。
孫承宗被韋寶氣的渾身發抖,一眾薊遼將領更是紛紛拔劍。
韋寶卻全然不懼,不信有人敢將他這個薊遼監軍怎么樣!
殺他就等于殺皇帝,等于謀反,雖然位不高權不重,但是韋寶的頭,包括孫承宗也是不敢動的,也是沒有權限動的,在這個時間段,只有皇帝的圣旨才能罷免他,或者找他的麻煩。
“你們拔劍想干什么?想行刺本監軍嗎?”韋寶趾高氣昂的看著一幫薊遼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