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微微一笑,將副本還給韋寶,去更衣去了。
孫承宗和韋寶到的時候,人差不多都到齊了,眾人眼巴巴的等著。
本來這個時候說裁軍的事情也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但是韋寶想想還是別找不自在了。
這時候這幫人都是好酒的人,都等著喝酒呢。
眾人也提不起什么熱情,懶洋洋的與孫承宗和韋寶打招呼的,倒是和韋寶打招呼的人更多。
大家都已經預感到孫承宗的結局了,本來這次韋寶出征,起因就是與孫承宗的賭約,憑他們對孫承宗的了解,孫承宗是肯定會踐約的。
加上孫承宗來遼東幾年也沒有取得過如此大勝,學生才來幾天就端出如此大勝,讓當老師的人哪里還有臉面再待下去。
大家甚至覺得孫承宗一開始就走錯了一步棋,應該把韋寶籠絡好,至少絕對不應該與韋寶打什么賭,否則,聯合韋寶一起擠走高第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大家和孫承宗打招呼的人少,和韋寶打招呼的人,也不是說都不是長情的人,或者都是勢利小人,也有點因為抹不開面子,絕對尷尬。
孫承宗也同樣尷尬的很,這也是孫承宗不想來吃這種飯的原因,來之前就預料到這個場面了。
幸好韋寶夠會來事,挽著孫承宗的手,一路走的不慢,將孫承宗讓到了最上首坐下。
高第和幾個大太監坐在一旁,再下面是毛文龍和祖大壽等人,這些人才有資格坐主座,一共二十多桌,位置都是按照官職地位來的。
“大家請督師大人說幾句吧?沒有督師大人的辛勞,奠定如此大好的局面,就沒有這次我薊遼和遼東邊軍對建奴的勝利,督師大人的功勞是最大的,功不可沒,沒有督師大人,就沒有大明擎天一柱。”韋寶拍了拍巴掌,搞的跟后世的晚會主持人一樣。
說完還噼噼啪啪的拍巴掌。
天地會是早就習慣了拍巴掌這些禮節儀式了,但這些官員和將領們還有點搞不清楚要怎么搞。
稀稀拉拉的跟著鼓了鼓掌。
孫承宗尷尬的沒有站起身,“小寶,搞什么啊?你要是有話,你就說吧,我沒啥好說的。”
“恩師,大喜的日子,您老說兩句吧。我這資歷這么淺薄,怎么能在這種場合大放厥詞呀,您老實在不想說,客套兩句,大家共飲一杯吧。”韋寶笑道。
孫承宗推拖不過,只能站起來。
眾人鴉雀無聲,一起看著孫承宗。
孫承宗本來是想按照韋寶說的,來兩句場面話,然后讓大家共飲一杯,完成自己的面子。
可是孫承宗舉著酒杯,晃晃悠悠半天,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尤其看著一張一張已經很熟悉的臉,想起上千個日日夜夜,為國為民鎮守邊關,勞心勞力,卻換來眼下的結局,不由悲從中來。
孫承宗在邊關是真的出了大力,操了心的,天天擔憂,就算說時時刻刻擔憂都不為過。
就怕哪里的防務沒做好,怕建奴攻過來攻城略地,擄掠人口和食物。
“大家,大家,我,我敬大家……”孫承宗斷斷續續,有點語無倫次,忽然哭了起來。
這把韋寶和眾人嚇到了,沒有想到孫承宗會哭。
韋寶對孫承宗是真心的,雖然希望孫承宗好好的走,但絕不想敢孫承宗走,想讓孫承宗窩窩囊囊的走的意思啊。
孫承宗是他的老師,孫承宗窩窩囊囊的走,他韋寶有什么面子?
誰讓孫承宗看不清形勢,既在薊遼的防務策略上與韋寶有分歧,也不能與魏忠賢共處,會影響韋寶今年的晉升。
所以,對于韋寶來說,孫承宗的走是必然的,沒辦法解決的事。
“恩師,恩師,先坐下吧。”韋寶趕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