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巴巴知道魏忠賢肯定要向自己發脾氣,所以讓人帶話回去,說自己累了,有事明天再說。
客巴巴覺得,過了一晚上,魏忠賢應該心平氣和了不少。
但并沒有,次日魏忠賢一大早就找到了客巴巴,劈頭蓋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幫韋寶省掉三百萬兩銀子,本來陛下說九百萬兩,就是九百萬兩,他韋寶和張維賢敢說什么?”
“我聽韋寶說的有道理,想想折中也沒有什么不好,不就是三百萬兩銀子嗎?”客巴巴心虛道。
魏忠賢咆哮道:“什么叫就是三百萬兩銀子,這不光是銀子的事兒!在場那么多人,事情已經傳出去了,大家都知道有張維賢給韋寶撐腰,硬是在陛下面前減去了三百萬兩銀子,這是駁了咱家的面子,以后咱家還怎么統御下屬,統御百官?他張維賢的威望抬高了!韋寶的威望也抬高了!你懂不懂!?”
“你這么兇干什么!?”客巴巴也有點動怒了,沒有自己,你魏忠賢哪里有今天?
魏忠賢警覺自己失態了,本來是想與客巴巴溝通一下,并不是要和客巴巴吵架。
“不是,咱家是心里著急啊。夫人,那張維賢和韋寶的威望抬高了,對你我二人有何好處?以后陛下更加仰仗張維賢和韋寶,還要咱家干什么?那咱家還不就成了為陛下傳話的,跑腿辦事的了嗎?說不定,不用多久,連張維賢和韋寶都能使喚咱家。”魏忠賢忍著氣,低聲道。
“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吧。”客巴巴也壓著火氣,“你我每天在陛下身邊服侍,他們就算多做一些事,也沒法撼動你的地位。”
“夫人,你把人心想的太簡單了啊。想想咱們這些年受了多少苦,多少次差點去陰曹地府,就不能放松警惕!尤其咱們現在一個在宮內等同于皇太后,咱家又幫陛下署理朝政,已經很遭人嫉恨了。更加不能掉以輕心。”魏忠賢道。
“知道了,你每回都說這些,是不是太敏感了?昨天下午韋寶與陛下在一起那么久,我可沒有聽見韋寶說你半個不字。”客巴巴道。
想到昨天下午,客巴巴本來想找個機會與韋寶單獨說會兒話的,但韋寶走的太晚,韋寶走的時候,她要服侍陛下去就寢,便沒有機會與韋寶單獨說話。
魏忠賢見客巴巴這種態度,又氣又急,又不敢再讓客巴巴不高興,東拉西扯的說了很多話。
客巴巴離開的時候,一肚子的氣。
下午,客巴巴對王體乾道:“老魏越來越過分了,居然敢這樣對我。”
王體乾心里高興,嘴上卻開導道:“夫人息怒,也許是九千歲近來心情不好。”
“什么心情不好,他是得意忘形了,忘了他能有今天是怎么得來的,沒有我在陛下身邊幫襯,沒有你在他身邊幫他辦事,他有什么能耐。”客巴巴低聲吐槽了一句。
王體乾聽客巴巴這么說,心里更加高興,卻并沒有接話。
在宮里面說話就得謹慎,不知道別人那句話是真話,那句話是假話。
其實王體乾和客巴巴接觸的機會,被客巴巴和魏忠賢接觸的機會還多。
因為王體乾是掌印太監,本來就是要跟在皇帝身邊的。
“你平時要多注意些,看他有什么動靜。”客巴巴對王體乾道。
王體乾知道他指的是魏忠賢,動靜,什么動靜?王體乾沒有太搞明白。
“夫人指的是?”王體乾問道。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你我都是這宮里面的老人,你在陛下登基之前就已經是宮里面的紅人,甘愿居于他之下,你能完全心服?多注意他那些東廠,錦衣衛,還有武裝太監,他一旦有什么不軌,我們得知道,別到時候被他帶坑里面去。”客巴巴道。
王體乾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隨著新政的初步方案定下來,魏忠賢通知了內閣盡快定案之后。
新政的消息迅速傳遍朝野,朝臣和民間都議論紛紛。
其實大明的人對于海貿并不陌生。
明朝中后期,明穆宗開始一反前制,反其道而行,以“市通則寇轉而為商,市禁則商轉而為寇”為由施行開海政策,史稱隆慶開關。
朝廷正式開放海禁。
隆慶元年,明穆宗下令:“以文萊為界,準販東、西兩洋,請開市舶,易私販為公販”
開海令一出,頓時沿海商民如決堤時的海水一般紛紛涌向海外。
此時的明朝的商品經濟開始以驚人速度增長,與此同時,文化和技術也得到了很好的交流。